第八章 關山飛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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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這才發現崔西有點像年輕版的罪惡之城2蛇蠍美人扮演者，儘管第二部要比第一步爛很多就對了。

還糅合了天賦異稟北極星扮演者的特徵，像是兩者的結合體，很硬核的“惡毒”的美，可惜長了張嘴。

“我該把你的老二割下來做成煙燻肉。”

崔西嘴角抽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下去，第四輪之前是不能開牌的，在李維看牌後跟注1000毫升，即使不看牌跟注也要400毫升，自己必須跟注3次，如果輸掉了的話就是1200毫升的血液，自己第一局已經輸掉很多，這裡再輸掉的話怕不是直接休克。

但是絕不能放棄……那個人渣必須死在自己的手上，而這是千載難逢的見面機會，要是在這裡栽倒的話，痛苦和後悔，這就是自己的餘生。

“……”

李維不得不有些可憐崔西，作為自己的下家真的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但復仇，也只好辣手摧花。

崔西的大腦瘋狂運作，燃燒著巨大的體力，熱量被釋放導致身子哆嗦起來，她選擇了及時止損，大不了只是損失100毫升的底注而已，沒必要陪著李維這個瘋子一起瞎搞。她驟然覺得有些感慨，自己以前在賭場賭錢的時候從來都是一擲千金，完全不是輸不起的型別，這是第一次……放不開手腳。

在她看了手牌以後。

“我選擇這局遊戲結束後一起結算，跟注，1000毫升血液。”

這就是運氣守恆定律吧，崔西猜想，似是沙漠中的旅人找到了綠洲般，她笑了起來。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精神病一樣的上家，所以也得給自己點補償是不是，很抱歉了，好像是叫李維來著，這一局遊戲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其他的賭徒神色凝重起來，因心理壓力過大眼球開始泛紅，胸腔起伏呼吸變得急促，神經系統緊繃，汗腺瘋狂的分泌著液體。

躲避死亡是生物的本能，像是無法抗拒的洪流，李維和崔西帶來的巨大壓力，沖洗著他們靈魂的底片。

絕不能跟注！李維手牌如何暫且不知，但崔西的手牌絕對很大，才能讓她做這樣的決定，起碼也是超過10的對子！

不僅是桌上的賭徒，就連觀眾席上的人都屏氣凝神起來，因為這一局……可能會死人。

第二輪開始，荷官給每個人發了一張牌，現在又三張。

即使桑迪血庫中有著約莫1000毫升血液的庫存，但在此時已經沒有太大優勢，如果看了牌再跟的話，這麼多血也只夠走一個回合。

自己應該學習崔西的方式，看了牌之後再決定跟不跟，自己是頭家，每開始新的一輪，第一個說話的都是自己，在本局內有著巨大的優勢。

比起其他人把李維稱作惡魔人，桑迪更寧願把李維稱作死神，到頭來這次也和上次一樣，李維想要用恐嚇的方式來勸退自己，此時此景也是一樣，李維的做法和自殺襲擊沒什麼區別，抱著同歸於盡的覺悟。

桑提抬頭再度看向那張臉龐時，他已經不復曾經那般癲狂扭曲的神態，而是極其平靜的一張面孔。

這才是李維顏藝的究極形態，沒有誇張的表情，只是普通的沉默，已經超越了顏藝這種境界，也超越了古神之貌，那是潛藏在人內心深處的恐懼本身。如同伊藤潤二作品中漩渦的詛咒，只是絞扯著的抽象概念，糾錯纏繞的螺旋以最詭異人的方式隱晦的歪曲撕裂著事物的本質，攪拌成人類無法承受的畸形獵奇之物。

san值狂降，鬥志喪失，靈魂的濃度被逐漸稀釋，瓦解為恐懼的養分。

桑迪五指發抖，三張牌蓋著的牌的邊角，都因桑迪的用力掀起一道道摺痕，無數的裂痕與褶皺浮於表面，卻遲遲不肯看牌。

放棄，多麼蠱惑人心的兩個字，只要在此時認輸！就能平安的離開這艘艦船，卡斯羅特呆不下去，妻女也拋棄了自己，那自己就隨便找一個城市，過上全新的生活，再也不涉及灰色生意，再也不和地痞惡黨同流合汙，興許娶一個村鎮上的小姑娘，在夏日豐收的橘子與冬日溫暖的柴火中，平穩的度過一生。

從頭開始……自己還不算晚。

“可惡……可惡……”

桑迪睚眥欲裂，因自己的念頭而感到羞辱，自己彷彿又化身為那晚被炸彈嚇傻了的孬種，在李維面前如同被校園霸凌卻沒有殺人入獄反抗覺悟的懦弱廢物，自己無法做到……無法做到……

儘管來吧，人不應該帶著恥辱而死，儘管李維想這樣說，自己此行也是洗刷舊日的侮蔑，但他卻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