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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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嗎？不過羽樹還是留在這裡吧，我雖然要去贖罪，但我會找人照顧好他的。月亮距離母親太近了，他畢竟是神樹的一部分，我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esp;&esp;“……”

&esp;&esp;羽樹躺在室內靜靜地聽著，神思恍惚。

&esp;&esp;他的眼睛被柔軟的布料蒙了起來，不過就算他把這塊布料摘下去，他也看不見了。

&esp;&esp;木質地板上傳來些許聲響。

&esp;&esp;來者似乎刻意放輕了腳步，但是羽樹畢竟就躺在地板上，再加上他失去了視覺，其他感官倒是更加敏銳了。

&esp;&esp;來者在他旁邊跪坐下來，沉默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esp;&esp;他的動作十分溫柔，小心翼翼的，好似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又似乎只是不想驚醒他。

&esp;&esp;被如此小心地對待，羽樹心中一酸。這股酸意刺激著他的鼻子和空蕩蕩的眼眶，但是他控制著呼吸，並沒有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esp;&esp;“你要走了，他也要走了，是嗎？”

&esp;&esp;“……嗯，不過兄長會在你的傷養好之後才會離開。羽樹，聽我說……”

&esp;&esp;羽樹控制住了眼淚，卻控制不了胸腔中噴薄著彷彿要炸開的強烈怨懟。他深吸一口氣打斷了羽村未盡的話，用從來沒有過的譏諷語氣悠悠說道：“查克拉本來就不是一時半會兒學得會的，哥哥們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你們慢慢教，我慢慢學，總有一天能學會的……

&esp;&esp;“現在我沒有了查克拉，那就沒有必要陪在我身邊了，對吧？”

&esp;&esp;“騙子。”

&esp;&esp;“……”羽村啞然。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原本打好的腹稿也沉甸甸地壓在胸口，再也無法說出來了。

&esp;&esp;村子裡的一切都因為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給摧毀了。他們現在待著的屋子還是羽衣臨時搭建出來的，為了讓羽樹有個暫時養傷的地方。

&esp;&esp;羽衣用陽之力配合著醫療查克拉治好了羽樹身上的小傷，但始終不敢去治療他的眼睛。因為生機旺盛的查克拉很有可能會讓羽樹的眼睛再長出來，所以眼睛的傷只能慢慢地養，讓他自行恢復。

&esp;&esp;不過在失去了體內幾乎所有查克拉的情況下，羽樹的身體素質跟普通人差不多，所以若是要等傷口完全養好，那估計需要一段時間。

&esp;&esp;羽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說出如此刻薄的話。

&esp;&esp;他到現在都不清楚這一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沒有深究的心思了。一家四口人，走的走，散的散。被封印的，即將去看守封印的，即將去大陸各地贖罪的，被利用完還瞎了眼的……

&esp;&esp;他根本就不想聽什麼理由。

&esp;&esp;因為有理由，所以就能肆無忌憚地傷害朝夕相處的家人嗎？

&esp;&esp;儘管理智上明白不是這樣，但他依然忍不住要去鑽牛角尖。

&esp;&esp;結果越想越覺得心中壓抑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esp;&esp;羽樹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對，但這個結牢牢地系在心裡，打不開也剪不斷，甚至越理越亂。

&esp;&esp;因為要養傷，他只能躺在屋子裡，再加上眼睛看不見了，他就總是無法控制地想七想八。可是無論他想到什麼，最終都殊途同歸，全都會彙集到這個心結上面。

&esp;&esp;再這樣下去羽樹擔心自己會沉浸在令人窒息的負面情緒中，然後慢慢地變成那種怨天尤人的傢伙。於是他只好將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儘量拋開，不再觸碰，努力地放空大腦，試圖用除了視覺之外的其他感官去感受這個世界，或者儘量控制自己去回想自己在沢田家的一切。

&esp;&esp;這個時候，羽樹突然覺得十分慶幸。

&esp;&esp;還好他還記得大樹告訴自己的。

&esp;&esp;他才不是什麼大筒木羽樹，而是沢田羽樹。

&esp;&esp;他有一個在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