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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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在觀看了黑絕的記憶之後，羽樹就無奈地發現。

&esp;&esp;問題並不是出在羽衣上，而是黑絕和他大侄子因陀羅身上。

&esp;&esp;黑絕並沒有任何攻擊力，但他的感知力卻相當了得，也足夠警覺，羽衣所在的五里內，他連地縫都不會鑽。

&esp;&esp;而因陀羅是個什麼事都愛悶在心裡的人，又對自己的實力足夠自負，所以哪怕黑絕這傢伙的出現足夠詭異，他也沒有將這件事透露給他爸的意思。

&esp;&esp;所以除了羽樹臨死前提點的那一句之外，羽衣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黑絕這傢伙的存在，自然也別提揪出這個暗中偷窺之人了。

&esp;&esp;羽衣已經與這個世界的意識和法則融為一體，這個世界上哪個角落開出一朵花，哪棵樹上結了一枚果，哪個地方颳了一道風……他都能知道。

&esp;&esp;但與此同時，他也失去了對這個世界肆意插手的權力。

&esp;&esp;只要沒出現什麼足以顛覆忍界的大事——比如他的母親輝夜姬離開月亮再次降臨於世，或者他弟弟羽樹解開封印後作為十尾再次現世——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esp;&esp;因此哪怕知道有一個黑泥一樣的東西一直都在為輝夜姬的復活而奔波，可只要他的最終目的沒有達成，羽衣就不會去管他。

&esp;&esp;只是現在，他弟在這個黑絕的幫助下解開了力量封印，他弟又過河拆橋將那傢伙給捉起來，似乎另有作用的打算，於是羽衣便隨口問了那麼一句。

&esp;&esp;羽樹倒是沒在這點上瞞他。

&esp;&esp;“那傢伙沒有實體，在我看來不過就是母親對封印的不甘和再次降臨於世的強烈慾望，他是一個慾望結合體。在另外一個世界中，我認識一個小傢伙，她最喜歡的就是‘慾望’了。”

&esp;&esp;瞧著弟弟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羽衣不由得一陣腹誹：唉，當初那個單純善良又可愛（？）的弟弟怎麼就長這麼歪了呢！不過話說回來，怎麼感覺他弟這語氣，就像是在給親朋好友帶異世界特產呢？

&esp;&esp;七扯八扯，羽衣看著纏繞在弟弟身上的沉重鎖鏈，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你靈魂上那些……怎麼辦？”雖說多虧了這東西，羽樹才能順利擺脫輝夜姬的契約，但比起一個單純的通靈契約，倒是靈魂枷鎖嚴重多了。

&esp;&esp;別看只是七條鎖鏈，那加諸於羽樹靈魂上的，可是破壞了一個世界命運線後，所要揹負的世界重量啊！

&esp;&esp;羽樹眉眼低垂，笑意淡淡地道：“別擔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esp;&esp;羽衣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esp;&esp;和弟弟見了個面，也簡單地聊了幾句。就算不提那幾乎可以說是相當礙眼的靈魂枷鎖，羽衣也能從方方面面中察覺出來羽樹的不同。

&esp;&esp;那個為了逃避體能訓練各種撒嬌耍賴的弟弟，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esp;&esp;不過這件事他早該明白的，自那一場持續了三個多月的大戰後，自他強硬地挖掉弟弟的眼睛後……

&esp;&esp;只是他在羽樹去世時還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esp;&esp;羽樹曾經生活的世界那麼單純美好，那他回去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不會慢慢地淡忘這個世界施加於他身上的痛苦，再次變回那個無憂無慮的羽樹呢？哪怕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可他難免會抱有那麼一丟丟期望。

&esp;&esp;時隔千年，這個問題也得到答案——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在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以及那靈魂上十分顯眼的枷鎖，都表明，那個無憂無慮的弟弟再也回不來了。

&esp;&esp;羽衣離開後，羽樹一個人在光線昏暗的破敗廟宇裡待著，端端正正地跪坐著。

&esp;&esp;他微微低著頭，視線朝下，陰影將他大半張臉都掩蓋住，看不清任何表情。

&esp;&esp;直到九喇嘛扒著門框小心翼翼地抖著耳朵探出了腦袋，察覺到動靜的羽樹這才抬起頭，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道：“待那兒幹嘛呢？都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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