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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關於淘汰的那個人,你有什麼想法?”
&esp;&esp;她們此刻站在書架區門口,沒桌子可以落筆,只能將就著在櫃板上寫。這人前幾個字寫得還有風骨,到後面又冒出那股敲架子鼓的氣勢,落筆處簡直要飛起來。雲獵努力辨認了半天,最後還是搖搖頭——她甚至不知道被淘汰的那個人是誰。
&esp;&esp;在剛才那驚雷般的一秒裡,她也曾想過許多事情。從“這紙條莫非是遊戲設下的陷阱”“救命”“上當了”“被淘汰的人是她嗎?被淘汰後變成‘鬼’,用這種方式讓其他玩家也淘汰?”,到“但是播報的先後順序不對”“體溫不對”“觸感也不對”,再到“咦鬼刷牙也用留蘭香味牙膏嗎”——想到這裡,她立刻反應過來,於是沒有聲張,靜靜地跟著濃霧中那個若隱若現的輪廓走了出來。
&esp;&esp;甚至沒忘了帶上紙、筆和讀者證。
&esp;&esp;只是,儘管她可以在一秒鐘裡轉過這麼多念頭,卻仍然對“淘汰”這件事一無所知,更無從分析起。
&esp;&esp;要淘汰,總得先要入局吧。
&esp;&esp;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遊戲已經開始了?
&esp;&esp;她不知道。
&esp;&esp;好在,大約是見雲獵認得費勁,鉚釘姐接下來的字跡變得規整了些。
&esp;&esp;“那個人,我知道。他就坐我隔壁,能聽到很多動靜。報出淘汰的時候,他……叫了一聲。”
&esp;&esp;下面這句話,她似乎寫得格外艱難。
&esp;&esp;“……淘汰之前,他一直在翻書。”
&esp;&esp;
&esp;&esp;也難怪她之前會說覺得那些書奇怪。好端端地看個書,怎麼就能把人都給看淘汰了?
&esp;&esp;雲獵抬頭看了看,感覺書架區看起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一排排書架延伸向樓層深處,白熾燈高懸頭頂,在霧氣裡照出影影綽綽的輪廓,甚至還能看見書脊上模糊的色塊,一本又一本地鋪開。大部分很是素淨,倒還真像個書庫的樣子;只有兩三本紅得突兀,參差不齊地散在架子上,再一留神,卻又被霧遮得看不見了。
&esp;&esp;只靠寫字交流,速度實在太慢。等雲獵四下裡都審視過一圈,若有所思地將視線收回來,這才看到鉚釘姐寫下的後半段話。
&esp;&esp;對方在【書架】兩個字下面劃了一條粗粗的線:“我想應該和這個有關。他上線的時候,是我做的規則提示。那之後沒多久,我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出去、回來,兩次。然後一直都是翻書的聲音。”
&esp;&esp;然後她又補充:“這很奇怪。想和你討論,所以叫你出來。”
&esp;&esp;雲獵指了指自己,眉毛輕輕揚起來,滿臉都寫著“為什麼是我”。
&esp;&esp;紙條答得一本正經:“因為你最經嚇。”
&esp;&esp;……那也不能逮著一隻羊可勁薅啊!!!
&esp;&esp;伴隨著無聲的吶喊,雲獵用手擋住臉,儘量做了一下表情管理。拜託,她只是腦子太好使,一不留神就轉得比心還快了,以至於顧得上正事顧不上害怕,又不是真缺心眼子……
&esp;&esp;等雲獵終於控制好抽搐的嘴角,把手從眼前移開時,看到紙條上又多了一行字。
&esp;&esp;“不過,對不起啊。”
&esp;&esp;對面的人正靠在書架上,臉模糊不清,但是眼睛亮亮的,視線東躲西藏,不知道在裝作打量什麼。
&esp;&esp;片刻之後,那人忽然有些詫異地轉過頭。
&esp;&esp;雲獵收回戳戳她的手,把讀者證舉起來,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證件上【雲獵】兩個鮮紅的大字。
&esp;&esp;對方好像是笑了一下。她手腕一翻,動作利落,把自己的卡片亮在雲獵面前。
&esp;&esp;02211706號,【江樓月】。
&esp;&esp;兩個人聊也聊了,手也牽了,這時候才總算是認識了,客客氣氣地握了握手。雲獵抓起筆,正打算再寫點自己關於規則的推測,卻突然聽到又一聲冰冷的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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