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愛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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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也還有念念。”

…………

不過多時，顏父母臥室內傳來一陣陣瘮人的嘶吼聲，房門無動靜。

即使已經平復許久，心臟仍然會狠狠抽痛，被湧上來的酸澀淹沒。

顏暮影只能阻止自己去回想，才能稍加思索。

“究竟是為什麼？難道變異也會延遲嗎？

“還是說家裡進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媽是因為跟什麼東西接觸才……”

回想起顏母變異之前掙扎的模樣，又是一陣悲慟。

“媽好像……還能說話和思考，看似變異程度不高，興許是接觸的東西本身所攜帶的感染物質不多。”

顏暮影大腦飛速運轉著。

“難道是……蟄伏的蟲子之類的？”

安靜待在她身邊的於念念突然出聲：“姐姐，我看到阿姨的手上好像有個創口貼，之前沒有的。”

顏暮影愣住了，她只顧著生死，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姐姐？”於念念看到顏暮影突然轉過來的嚴肅面龐，一雙無辜的眼睛大大地眨著。

顏暮影扯出一絲微笑，柔聲問道：“念念，你要和姐姐一起逃嗎？”

但於念念看到的，

是她臉上濃重的悲慼。

十幾分鍾後———

顏暮影和於念念規劃好路線後，就做好了全副武裝，用僅剩的繃帶將身上都纏繞一圈，用殺蟲劑噴了一遍，再用大蒜碾成的泥全部抹一遍，甚至嘴裡也塞兩顆。

味道實在難評。

顏暮影背了個大揹包，裡面裝了兩三瓶礦泉水，幾包壓縮餅乾麵包，一包衛生巾和紙巾，手機和資料線，手電筒，小型鬧鐘，消毒酒精繃帶棉籤和日記本。

於念念則拿了晾衣杆，一個小揹包，裡面裝有兩瓶水和菜刀。

午後的陽光依然炙熱，全然不管世間遍地的罪惡。

輕便的“韌槿”在顏暮影手裡輕輕晃動，似乎為接下來的行程感到興奮。

顏暮影拿著“韌槿”走到門前，心臟劇烈跳動著，手輕輕覆上了門把手，悄悄從貓眼往外查探。

門外有一隻喪屍晃盪著，樓梯間隱約也有幾隻。

緊接著顏暮影回頭看了看，說道：“念念，你待會躲在我身後，最好不要離開我身邊。”

於念念握緊了衣杆，咬緊唇瓣，輕輕點了點頭。

.

小區門口附近——

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高個子躡手躡腳跑到角落，將一個錄音機放到圍牆上並固定。

他轉過身朝保安室比了個ok手勢。

由於大量喪屍都集中在樓道里，所以小區廣場倒沒多少遊蕩的喪屍，他這才敢出來。

緊接著，一位身著保安服的大叔和另一個人抬著一幅巨大的廣告牌走到門口內側另外一邊，將其豎向放置，那廣告牌快要延伸到中心的噴泉，但中間還是有一個較大的豁口。

放置的聲響吸引了近處的喪屍，它們張開血盆大口，張牙舞爪地就要追過來。

保安大叔脊樑筆直，眼神堅毅，對跌跌撞撞跑來的喪屍無動於衷，轉頭向角落的高個子比了個手勢。

.

顏暮影輕輕推開門，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嗬——”

那門前的喪屍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吼了一聲，卻沒轉身。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顏暮影一邊握緊武器對著喪屍，一邊示意於念念先下去。

於念念小心翼翼走到五樓，躲在轉角處，四到五樓樓梯間上還有兩隻遊蕩的喪屍。

沒想到那喪屍突然轉過身來，直直對上了顏暮影的武器。

顏暮影馬步一紮，正準備揮動韌槿展開一場惡鬥時，喪屍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這喪屍的頭兩邊搖晃著，不停地嗅，像是感應不到顏暮影的存在。

顏暮影這才注意到，這喪屍兩個眼眶都是空的，眼球不知掉哪去了。

她悄悄鬆了口氣，趕緊下樓，卻發現於念念一直盯著樓下看，跟丟了魂似的。

顏暮影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心卻是咯噔一聲。

其中一隻喪屍繫著圍裙面板乾癟發黑，脖子上的肉鬆鬆垮垮，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但還能隱隱約約認出是謝阿姨，也就是於念念的奶奶。

顏暮影眼疾手快捂住了於念念的眼睛，將她拉到身後，擋住視線。

於念念也不反抗，安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