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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度使任命的官員都是口頭上的,沒有獲得朝廷允許,發放的印綬和告身之前,可以先代管職務,但職務的前面得加上一個‘同’字。這個同字是等同,視同的意思。比如同御史中丞的意思是擁有御史中丞的權力,卻沒有獲得官牒告身。
李嗣業口頭上任命的官員,需要他寫成進奏奏疏,送到中書省,再送達皇帝御前稽核,只有皇帝同意之後,才能下發印綬告身,正式獲得朝廷的任命。
在寫這封奏疏之前,他還銘記著與戴望的密室會談,那次的談話內容是,讓李嗣業不那麼刻意地暴露出他文化水平底子的薄弱。
想要擔任宰相,文化水平才是一個硬門檻,堪比胡漢之別。李林甫文字水平不足,那是相較於張九齡、賀知章等文學大家,他行書寫得非常漂亮,俊秀得體,鐵畫銀鉤,雖然時不時暴露出幾個錯別字,但不妨礙公文傳遞,更不妨礙聖人觀瞻。
李嗣業若是在奏疏上顯示自己水平超低,並且能讓李林甫相信這不是韜光養晦,那麼右相會把他的防範等級壓低到跟安思順、哥舒翰等胡人一個層次。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當然不能剛上來就寫一手爛字送過去,那樣意圖也太明顯了。暴露自己是文盲這件事應該循序漸進,欲蓋彌彰,造成盡力遮掩的假象。
當然他還有個微乎其微的優勢,李林甫刻意重用胡人為將,不惜壓制漢人將領的事情還沒有被人所察覺,畢竟現在胡人節度使還只是安祿山高仙芝兩人,安思順和哥舒翰尚未被拔擢起來。李林甫尚未乾掉王忠嗣,也尚未向皇帝進言什麼胡人根底淺薄,忠直憨厚,若得提拔則死效陛下也的話。
所以他不應該能猜出李嗣業的小心思,總之跟這樣一個奸相打交道,非要思慮周全,小心翼翼地與其周旋不可。
他把小妹李枚兒叫到書房來,讓她代替執筆寫奏疏。李枚兒的字俊雅娟秀,自成風格,性別的辨識度很高,正好用來初步試水。奏疏完成後又命李枚兒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米查干,一封給尚未謀面的岑參。
給岑參信的內容大概如下,我非常仰慕先生的才華,想請先生做我入幕之賓,節度行軍掌書記虛位以待,還望先生不要推辭。
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高適,乃是李枚兒的授業恩師,早年遊歷長安沒有生計,後來居住在淇水附近,又遷住至宋州,如今也不知有沒有取得功名。他抱著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想法,也讓枚兒給自己的恩師寫一封信,如果到時候岑參不肯來,就去請高適,萬一高適也不肯來呢?
杜甫落第之後,如今還在長安遊蕩,捎帶著也給他寫一封,算是最後的備胎。
說實話他十分不願意改變詩聖、詩仙們的生活經歷,大唐的邊塞詩人已經有四個,若是把杜甫請到北庭來,只會多加一個邊塞詩人,而不是沉鬱頓挫的詩聖了。若不是早期長安城的困頓生活感悟,杜甫恐怕也寫不出“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那樣的詩句。李嗣業可不想給他提供順暢的仕途,因此而毀掉一個現實主義文學大家,這可是文學界的沉重損失。
李枚兒寫罷書信擱筆,李嗣業趕緊給了她一筆潤筆費,打發她自己去玩。
枚兒今年已經年滿十九了,比起那些準備婚配的二八佳麗,已算是大齡青年。李嗣業想著應該給她找門親事,免得再大一些被人懷疑嫁不出去。
他將信件摺疊好,分別裝入對應的信封中,命下人去親兵旅,哦,升任節度使之後,他的親兵就叫做牙兵了,命僕人去牙兵旅把庫班尼叫來,讓他帶著書信到長安去遞送奏疏,捎帶著請一個幕僚。
從小出生在蔥嶺的庫班尼最大的願望是去長安一趟,去看一看這偉大的帝都皇城,這個機會正好能滿足他的願望。
……
一個半月之後,送信的庫班尼來到長安,親眼見到了帝京繁華,才明白不虛此行。
他先是來到了熙熙攘攘的西市,像逛廟會一般左顧右盼,好傢伙,連坊市的闕樓都比龜茲的城門壯觀。形形色色的人從他身邊掠過,肩上騎個猴的,肩上騎著孩子的,肩上馱著一架羊肉的。胖壯的女子披著羅綺同他擦肩而過,身上散發出強烈的香味令人窒息,好傢伙,這是醺了多少香啊。
庫班尼來到米記商鋪的門面中,身上掛著褡褳來回轉悠,店中所販賣的物品繁多,有出自蔥嶺的盤羊角,吐蕃的氆氌,呼羅珊的掛毯。氆氌好像不是正宗的吐蕃貨,而是蔥嶺識匿人的出產,雖然表面上無甚差別,糊弄長安城中普通百姓足夠了,但遇到他這樣真正的內行一眼看穿。
店中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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