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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府將戴望案開審的那日,州府法曹公廨外面的空地上盤膝坐了一大堆兵卒,這些赤水軍老卒一半是由於金錢的利誘,一半則出於自發的憤慨。戴望為兄復仇的故事很有煽動性,主人公與他們身份相同,男人們的骨子裡或多或少埋藏有快意恩仇的血液,而點燃這樣的熱血只需要一句話:“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迫於上級的壓力,還有群眾情緒的激憤,涼州別駕張舜和只能作出將戴望流放至蔥嶺,罰銅五十斤的判決。
流放蔥嶺可不是巧合,而是李嗣業從中斡旋的結果,至於罰銅五十斤,這也不是個小數目。自從他把調換身份的戴望從地道里救出來,就一直往裡面賠錢,已經堪稱一個無底洞了。
當得出最終結果後,李嗣業心裡的石頭算是放下了一塊。他身為疏勒鎮鎮使,已經脫崗三個多月,若是讓隴右道採訪使知曉了,不但會上奏朝廷彈劾自己怠職,就連來年的考課都要被評上個下下等。
他決定提前出發,獨自一人一騎返回安西都護府。段秀實、燕小四等親兵被他留下來繼續在涼州等待,等著戴望被髮配蔥嶺後好護送著他一起上路。
姑臧李府管家李味道聽聞訊息後怒不可遏,揮動著一柄金如意把房間裡的琉璃瓷盞砸了個粉碎。
“張舜和這個王八羔子田舍郎!把老子送的金銀都退了回來!可氣可恨!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娘子在旁邊又是哭叫又是怒喊:“你砸琉璃有什麼用!它招惹你了!涼州官府不殺他,我們不會自己殺嗎!你在武威城裡混了一輩子!難道連這點兒能耐都沒有?”
李味道突然頓悟,原來事情這麼簡單,只要在武威城外找幾個殺人越貨的匪徒,半路截殺一個流放三千里的囚犯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此事輕而易舉。
……
流放是僅僅次於死刑的重罰,比徒刑還要重一些。古代的徒刑並沒有高牆大院,只是戴著枷鎖幹活而已。朝廷要挖渠,要興修水利,首先用的是犯人,然後才是徵調的民夫,囚犯們雖然有很高的致死率,但刑期一到均可以恢復自由回家去。
但流放則基本上是一條死亡之路,無論是遙遠的南疆瘴癧之地,還是磧西蔥嶺的苦寒之所,都預示著此生都無法回到故土。流放也不僅僅意味著只在苦寒之地生活,更要不停地服勞役直至死亡。如果有人脈有關係的就另當別論了,林沖在滄州看草料場就屬於關係戶。這次戴望被髮配的蔥嶺,正是李嗣業的管轄之下,自然會給他以特殊照顧。
三月底戴望上路,涼州府派出兩名差役押送,由於段秀實使了錢財,使得他免於戴枷,還給他和差役都配了馬匹,不然以他那個斷了右腳腳筋的腿腳,真有可能死到半路上去。
他們在驛道之間的斜谷中穿行,兩旁都是高聳的青松,松樹的頂端直指天空,晴朗的天幕淡藍空寂。
一名差役騎著馬在前,一名差役在後,戴望騎著矮紅馬在中間。段秀實等人遠遠地吊在後面。
道路兩旁的松樹背後閃出幾個人影,拉滿了弓弦對著對著三人攢射。為首的官差當即被射死,戴望的肩頭上中了一箭,他迅速翻身貼靠在矮紅馬的背後躲避箭矢,落在後面的差役慌忙拍馬掉頭而逃。
幾人又搭滿了弓弦,瞄準了紅馬連番攢射,那馬兒受傷吃痛,甩下戴望往前方逃竄。如果是以前的戴望,還有可能在這種絕境中困獸猶鬥殊死反殺,但現在的戴望略等於文弱書生,除了腦瓜更聰明一點。
他落馬後迅速翻滾在灌木叢中,把自己當做了石磙子往下坡處滾去,雖然身上不可避免地被荊棘劃破衣衫面板,卻避過了兩三支飛來的箭矢。
就在這個當口,段秀實已經帶著親兵們趕了上來,他可不是這些人所練的隨緣箭法,而是更高階別的箭無虛發,挽起角弓連續兩箭穿喉兩人。燕小四更是貼著馬背連放數箭後,從腰間抽出橫刀,突然從馬匹的另一側翻起,揮刀將一人砍倒。其餘親兵也揮舞著刀砍倒了兩人。
等到他們完全圍追上來時,匪徒僅剩一人扔掉武器往山上跑,段秀實拉滿角弓一箭射中了腿彎,親兵們上去像拽死狗一般將其從林中拉了出來。
“誰指派你們來?”
燕小四單手將橫刀舉過頭頂,好像聽不到正確答案,他就會砍下來。
“李味道,姑臧李家的大管家!”
此人話音一落,燕小四的刀已經斬下來,刀鋒與喉頭做親密接觸,頓時飈射出鮮血翻倒在地。
段秀實語氣責怪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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