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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疏勒官員並沒有感覺驚訝,他們雖不是遊牧政權,遊牧部族的生活方式卻知道得很清楚。對於突騎施所謂的全盛時期並無羨慕,只有同情。為什麼要轉場三千里?因為人丁繁盛,牛羊成群,乃至草場承受不起。幾十萬牲畜過境,不消幾日百里牧場就被啃得乾乾淨淨。一年轉場百次,不得喘息,這簡直是受罪吶,生而為人的樂趣何在?
李嗣業思慮片刻,得出的結論卻是,這簡直是超低的軍事成本,一次遠征僅僅相當於一年轉場。
農耕民族的軍事成本包括,動員,調集糧草、徵募兵丁、選派將領、臨戰參訓、然後還有朝堂爭論不休,呼叫國庫半年的賦稅,一場戰爭足以使弱國傷筋動骨。
也許作為一個將領的終極目標,不止是取得勝利,而是最大限度地降低戰爭成本。
就如漢初時期,匈奴南下劫掠,長安人心惶惶,群臣不寧,漢武帝幾次北伐匈奴皆傾舉國之力遠征。但到西漢後期陳湯、甘延壽兩個邊將竟不透過皇帝就能對匈奴發動戰爭。等到東漢時,對外戰爭基本已經維持在州郡的範圍內。這其中不只有匈奴勢力衰退的原因,更深層的原因是漢朝的軍事制度經過百年發展,軍事成本已經維持到很低的程度。
低成本的軍事制度也意味著對戰爭的耐受力越強,況且軍隊的強弱與成本幾乎關係不大,兩宋時期軍隊甲冑精良強弓勁弩成本夠高吧,但該弱還是弱,導致每一場對外戰爭就是一場國難。古往今來,擁有低成本軍事組織的一方通常佔據著主動權,在心理上也存在優勢,而且永遠不會有“輸不起”的情況。
曹魏的屯田制,明朝朱元璋的衛所制度,都是為了降低軍事成本所做的努力,並且在一定時期內,它們發揮了很大作用。
初唐是府兵制的巔峰時期,從西魏開始到太宗時期已經相當成熟,軍事成本達到了最低,正是因為如此,經歷過戰亂的初唐無需數代積累,在短時間內就連續平定了東西突厥,擴張出了安西都護府。
如今雖說正處在府兵制向募兵制的轉型期,但安西軍僅以兩萬四千人控制西域廣袤的土地,也算與低成本軍事力量的代表了。
李嗣業自認為在提高戰鬥力的前提下,還能夠再壓縮成本,將來他還要摸索方法,如何用安西北庭的低成本對抗平盧范陽河東三鎮的高成本。
“李鎮使,李鎮使。”裴國良的話打斷了他的沉思。
“如何?”
裴國良又問:“你給拿個主意,該如何規劃?”
李嗣業點點頭說道:“我同意頡比羅的說法,把軍牧區設在蔥嶺至徙多河下游,不過是四五百里的轉場,如果連這點距離都接受不了,又何談打仗。軍中馬匹除保證物資運送,驛傳,軍令下達外,明年春季起全部轉移至蔥嶺的高山草場,沿著河流向下,到秋冬季節已經轉場至疏勒鎮附近。”
“那我疏勒境內的牧民呢?”
“我建議各州統一形成放牧聚落,沿著天山南脈和葛羅嶺,四季牧場根據高度進行規劃。當然這只是我的意見,最後還要你這個都督拍板決定,由各州司馬組織商議,結果怎麼樣,你們來定。但是有一條禁令必須實施,那就是軍牧場內嚴禁牧民放牧!”
裴國良點頭諾諾,眾官員噤若寒蟬。
眾人牽馬準備下山,途中李嗣業望著遠處高山起伏的冰雪線,突然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終極問題。”
“什麼終極問題。”裴國良緊跟著問。
“無論如何規劃,如何擴大牧場,最終由於牧民和牲畜的擴張,草場還是會不堪重負,這個終極問題該如何解決?”
眾人默不作聲,一邊行進一邊低頭思索。
這時山下有千隻羚羊群正在遷徙,這可是疏勒地區難得一見的景象,它們的佇列有百丈多長,成年公羊在佇列外圍,母羚羊和幼崽在佇列中央,據說這些羚羊的目的地是興都庫倫山南方的印度平原。也只有在磧西這山巒起伏博大的地方,才能見到這壯觀的生命奇景。
頡比羅似有所感,指著那些羚羊道:“將軍瞧見了嗎?碎葉川東西的山丘草原上有幾十萬頭這樣的羚羊,它們和我們一樣,也依靠這廣袤的草原為生,可我從未聽說過羚羊能給草原帶來禍患,這是為什麼?”
李嗣業沒有說話,心想你就繼續科普下去吧,畢竟食物鏈這玩意兒從我嘴裡說出來就太low了。
“因為騰格里掌控著這一切,他為草場創造了羚羊,又創造了狼群來控制羚羊的數量,使得草原能夠春夏秋冬,交替輪迴生長。但作為騰格里的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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