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雕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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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書，這是封遺書！！！”山老三突然的大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你大爺的，說話這麼大聲幹什麼？！沒看見這個雕塑已經要裂了嗎？！”唐溪芹不滿地瞪了山老三一眼。

“哎呦，這你可就想不到了吧？”山老三賤兮兮地笑著，拿著卷軸走了過來，“這封遺書啊，可是——”

“哎哎哎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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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姑娘，你竟然認得我啊？”

老人，不，或者說，【第七】【魔女】，她用力擦去臉上的水痕，面露驚訝地看向魚元香。

魚元香點點頭，道：“是的，大戰的時候，我還給您送過一個高壓水槍的。”

“啊！就是你啊！我還說誰這麼懂我，原來是個當時才這麼——點大的小姑娘。”老人很欣慰地笑了，“不過也別叫我以前的名字了，我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婦人咯。”

“每天澆澆花，打掃打掃小院子，再看我這個小孫子忙上忙下的。”

“哎，原來沒有【魔法】、被【陽光】籠罩著的生活，是真的有這麼美好哇。”

“可惜可惜，要不是我已經見過那些高高在上的【畸形種】的真面目了，我還真想一直被它們【騙】呢。”

老婦人走在前面，魚元香跟在她身後。

七年前那麼高大的身影，現在看來，卻已經佝僂得不成樣子。

魚元香問道：“為什麼是【騙】呢？”

“哦，你還不知道啊……對啊，你還不知道啊！”老婦人說話慢吞吞的，“【太陽】啊，哦，小姑娘，你覺得【太陽】怎麼樣？”

“【太陽】？”魚元香有些沒理解，“【太陽】就是【太陽】，為【城內】的【人類】提供視野。”

“——嗯，不好也不壞吧。”

“哦、哦……那小姑娘，你喜歡什麼、又討厭什麼，可以告訴我嗎？”老婦人又問。

魚元香不懂，但還是回答道：“我喜歡……”

話說到一半，魚元香卻想不出自己到底喜歡什麼了。

“小姑娘，你看啊，這些花好看嗎，這些房子建得好嗎，這條路走著平坦嗎？”

“……”

老婦人回過身，眯起眼睛，說：“小姑娘，你太【中立】了，你沒有偏向。”

“你……不屬於【這裡】吧？”

“我！”魚元香驚撥出聲，“我怎麼會不【屬於】這裡？！”

“因為你已經不瞭解你自己了。”老婦人用手指戳了戳魚元香的肩膀，“不過我有辦法可以幫助你，如果你不害怕被砍頭的話。”

“我不害怕。”魚元香說。

“那好，那就聽從你們那個什麼張宛白、張校長的指示，去召叢集眾，然後扳倒那些可惡的【畸形種】吧！”

“但是切記，你永遠不想成為【英雄】，你永遠不會成為【英雄】，你也永遠不能成為【英雄】。”

“因為……”

“因為【英雄】必定死去，可是小姑娘你不會，所以這份【歷史】該由你來書寫。”

“……也只有這樣，它才會被所有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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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位老婦人在我面前揹負起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罪惡】、【憤怒】、【悲傷】與【美好】。]

[從此刻起，她將洗刷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一切，包括她自己。]

[她會成功的，這個【世界】會恢復如初的。]

[這是我所堅信的，同樣也是【███】和【███】所堅信的。]

——擷取自███《我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