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安斯裂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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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鐵皮，而是堅硬的鋼板，使得飛魚的鐵牙和鋼板撞擊發出一陣陣令人發怵的嘎吱聲。

部分飛魚的力量特別強大，居然越過了高高的船舷，直飛入甲板上，它們露出冷森森的牙齒，不論眼前出現什麼東西，都是上去一口，毫不含糊。如果這是一艘普通的商船，大概至少有一半水手要在這裡留下一點腳趾什麼的，不過在久經考驗的水族人眼中，這些除了牙齒鋒利一些的傢伙實在沒什麼可怕。很快這些不幸的飛魚就被剁下腦袋送入廚房，因為據說用它們的飛鰭製作的魚翅美味無比，而它們造成的損失不過是黛絲琳的一片裙角以及一節被咬斷的纜繩。

大概因為在安斯裂海峽有著極強的領域區分，那些不知死活、前仆後繼的飛魚在半個小時以後消失在茫茫海霧之中，接下來開始進攻的居然是無數臉盆般大小的海蝙蝠，它們無聲無息地從崖壁間飛出來，簡直讓人難以提防。

幸好根據前人的記載，卡索早就知道這段海域是海蝙蝠的領地，水手們早已手握弩弓守在甲板兩舷，只要看到黑糊糊的影子衝上來，二話不說立刻射箭。可是那鋪天蓋地的海蝙蝠哪裡是幾十個人能射得完的，還是會有一些機靈的海蝙蝠躲過箭雨，飛入甲板，不過它們的就是無數揮舞的刀光劍影。尤其是廚娘和阿喜的漫天風刃，簡直不需要尋找什麼目標，只要朝著天空不斷髮射，就能看到很多殘缺的蝙蝠肢體搖搖擺擺落下來。

探險者們悶了一路，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地方，各個都是激動萬分，尤其是勇敢的鐵匠，他把手裡的闊劍揮舞地喝喝有聲，雖然附近早被絲召喚出來的機關鳥保護得水洩不通。

當蝙蝠群也慢慢散去，船員們可沒有前一次那麼瀟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灑滿了暗褐色的血跡，個別人的身上臉上還留下幾道明顯的抓痕。

根據最後統計，殺死蝙蝠數量最多的卻是來自綠蘿蔓森林的兩位精靈。原來剛剛因為自己不忍心，差點害得戀人被咬掉半截小腿，海藍想來十分後怕，這一次和黛絲琳自然不再手下留情，每一箭射出，至少都會洞穿三個以上的海蝙蝠。雖然在搖擺的船舷上，精靈族天賦的箭術還是有些受到影響，奈何海蝙蝠數量太多，所以才讓精靈族的箭術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揮。

當海蝙蝠撤去，船長立刻命令探險隊的閒置者們趕緊把滿船的蝙蝠屍體丟入海中，因為這種蝙蝠死後很快就會腐爛，據說氣味臭不可聞。雖然被指使幹這樣的事情，新月等人也不敢抱怨，畢竟船員們都有正經事要做，只有自己好像是多餘的。剛才雖然也算是幫了一點小忙，但是很顯然，船長準備充分，就算探險隊不出手，這些蝙蝠也無法造成更大傷害。

令大家鬱悶的不是那些已經有些發臭的小屍體，而是還沒死絕的海蝙蝠，往往一不小心就被那些垂死掙扎的蝙蝠咬上一口，不過看著那些扭曲的魔獸被緊緊跟在船艙旁的石龜撕咬吞下，多少讓大家有些解恨。

這時候海峽裡的霧氣已經非常濃厚了，大家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附近的同伴，連船頭那美人魚的船頭像都無法看到，鯊翼小聲提醒大家，從這裡開始才是最危險的海域。

在有些腥臭的濃霧中，羿風先是聽到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然後忽然被一個冰冷光滑的東西緊緊纏住了兩條下肢，耳邊更是傳來新月驚恐萬狀的尖叫聲：“好大的蛇啊！”

隨著一陣陣驚呼，羿風感覺到又有數條大小不一的海蛇纏了上來，甚至有一個冰冷的蛇頭就在自己脖頸處，發出噝噝的響聲。

在撫養過幼年的饕餮以後，羿風並不害怕蛇類動物，可是在這樣近乎失明的狀態下，他卻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一把抓住纏住脖子處的那條海蛇，羿風用力地將它撕成兩段，接著拔出腰間的九環刀。其實在這樣的場合大刀這種武器並不適用，不過羿風原本就另有打算。隨著一聲喝斥，一團燃燒的火焰躍上十米處的高空，並且停滯不動，在茫茫的霧氣中，彷彿一盞微弱的燈光。不過就算藉著這點光亮，羿風已經看到了在甲板上無邊無際的海蛇，它們還不斷從船舷上、附近的巖壁上爬上來。蛇群數目最多的地方，船長卡索已經被數十條巨蛇幾乎淹沒到了胸口，不過看他泰然自若的模樣，顯然並沒有把這些“敵人”放在眼裡。

原本在一片濃霧中，無知的敵情讓探險者們有些緊張，可是在看清來敵的模樣和數量後，大家反倒鎮定下來，尤其是在空中火焰的照亮下，雖然還是不能清楚看清周圍的情形，但是卻已經不必擔心會誤傷到同伴。

安此時的表現令人驚訝，大家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武器，那是兩把鋒利的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