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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山廟會,小商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各類街頭雜耍也熱火朝天,一派熱鬧景象。歡聲笑語間,突兀的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繼而哭喊聲、怒罵聲響徹天際。

“廢物!全都是廢物!”應天府衙內,府尹張儒之指著堂下的一眾衙役斥罵道。

張儒之今年四十多歲,當金陵府尹已有七八年,因金陵多勳貴官宦,一直以來謹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靠著本“護官符”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在。因素日壓力大,即使妻妾諸多,但至今只得一子一女。那獨子乃嫡妻所出,年方七歲,自幼聰穎會讀書,頗得他的喜歡。

往年的紫金山廟會,張儒之都會換上常服帶著愛子在一眾小廝丫鬟的陪同下逛廟會,同時又吩咐一眾衙役喬裝打扮在周圍巡邏以防止不長眼的傢伙驚擾到他們。

在這麼嚴防死守下,七歲的小兒莫名的消失在了眾人面前。張儒之豈能不暴跳如雷?

找了兩個時辰都不見小兒的蹤影,此時後院也已經知道了小兒失蹤的訊息,親孃和嫡妻都昏死過去,張儒之更是心急如焚,嘴上急的冒泡。

整整一夜,衙役和僕從都舉著火把四處搜尋,驚擾的許多人家都夜不能寐,直至第二日的晌午才終於有了線索,有人拿著小少爺的玉佩來縣衙詢問。

“俺昨晚和朋友多喝了幾杯黃酒,醉的暈乎乎的只想回家睡覺,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從巷子裡竄出一個人來,把俺嚇了一大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人瞪了俺一眼,連聲對不起都沒說,就急急忙忙的跑了,把俺氣的啊……”

“這玉佩就是從那人身上掉下來的。俺想著那人撞了俺,連聲招呼都不打,這玉佩就留著當成是俺的賠禮算了。今兒俺醒了酒氣,見外面鬧哄哄的,就跟人打聽打聽咱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一打聽才知道有個七歲大的孩子不見了,官大哥們正急著尋找。俺一想,昨天晚上撞俺的那傢伙的肩上好像就扛著個七八歲大小孩,而且那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因此俺就抱著試試的心態過來了,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大人您的忙……”

張儒之忙問有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幸好昨晚月光明媚,來報信的人看的清楚,醉酒之下也能記得的大概。

張儒之又吩咐衙役們拿著畫像四處打聽搜尋,終於在酉時成功的救出了小少爺,並把那柺子也抓了起來。

那柺子在堂上直呼冤枉,死也不承認是他拐了小少爺,說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也那沒本事去拐重重保護下的應天府尹的獨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少爺是如何出現在他家柴房裡的。

那柴房確實是他安置新拐來的孩童的地方,只是他許久都沒有外出拐人,所以這柴房也已經許久不用了,他都不知道里面有人。等衙役們開啟柴房,他看到被堵上嘴巴捆上手腳的小少爺的時候,才感到事情大條了。

“是有人陷害小的呀!”柺子連連哭喊道。

若柺子的話也能信的話,那狗嘴裡就能吐出象牙了。因此張儒之半點也不相信。

根據律例,拐人後,諸略人、略賣人為奴婢者,絞;為部曲者,流三千里;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

那柺子做這行當已有十多年,肯定有人或被賣為奴婢、或為戲子、或為妻妾,判他個死罪絕對是綽綽有餘。但張儒之顯然恨極了他,以他作惡多端多年害了不知多少人家為由,上奏要將他凌遲處死。

“只有親身體會了,才能理解那些丟了孩子的人家痛不欲生恨不得將柺子碎屍萬段的心情。”水靖端起茶盞,吹了吹水面上的茶葉梗,幽幽道,“這不就將人千刀萬剮了嗎?”

“主子真乃高人也,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屬下佩服。”文東延毫不吝嗇的誇讚道,緊接著話鋒一轉,又道:“只是主子這次怎麼沒有提前給那應天府尹算個命,也好顯示顯示您的能耐。”

水靖衝他翻了個白眼,“難道跟他說他馬上就要丟孩子了,還是給他算算柺子的位置?前一種純碎是找打,後一種,當官的都多疑,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爺可不想多事。”

文東延笑眯了眼睛,“這不是挺有趣的嗎?反正他們也打不到主子。”

水靖哼哼了兩聲,反正打的又不是他,說的可真輕鬆。

“封氏已經把女兒帶回來了。屬下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女孩兒長得確實挺有靈氣的,不僅長相不俗,氣質也出挑,也難怪柺子想養到大換個好價錢。”

甄封氏也沒想到會這麼快找到女兒。

她從封家出來以後,因著害怕家裡人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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