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沒必要的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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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象多機靈一個人啊，他絕口不提血洛在戰庭內的現狀如何，而其他問題血常盛回答起來也是毫無負擔十分痛快。於是在十分鐘後夫妻令人就搞明白了鐵幕戰庭或者說血母思清為什麼要提前這麼多召集戰庭的全部軍力了。

果然沒有出乎戎象先前的預料，是王庭的監軍來了！

正常來說每個戰庭的軍力集結一般會提前八個月進行，然後有半年的時間在路上並最終提前三個月到達王庭指定的集結點。而這次因為血煙綾部分開放了躍遷技術，所以鐵幕戰庭下屬的艦船都有星際躍遷的能力，理論上提前五個月集結全軍就能夠像以往一樣提前三個月到達王庭集結點了。但是這次王庭的監軍來得比往常更早，也意味著鐵幕戰庭必須比以往更早地完成集結……要知道很多事情可真的是差不起這麼幾個月的，就像閱兵臺此時尚未完工一樣，鐵幕戰庭的許多準備工作必然也都沒有完成！

……

在閱兵臺上，戎象和血煙綾看到了正平靜地注視著周圍各種艦船忙碌不停的血思清。這是血煙綾的母親，但是她許多時候的所作所為卻是真的讓人心寒。她是個不諳俗事的女人嗎？這不可能的，作為鐵幕戰庭的第一夫人，她必然也需要過人的能力和見識。哪怕最開始不行，這麼長時間下來也足夠她成長了。

那麼也就是說，很多事情其實都是這個‘第一夫人’在幕後默許或者說是乾脆親手推動的了？那麼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血常盛是想要獲得鐵幕戰庭的庭主的位置，那血思清又是出於什麼心思而將自己兩個女兒推入火坑的？

“母親，小洛呢？”血煙綾在這個時候第一件事卻是詢問自己妹妹的下落……她是個乾脆利落的女強人，雖然她的母親做了這麼多她看不懂的事情但她卻沒有想著要質問什麼，因為她明白這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洛也有她的事情要準備，三天後，你們就在客席看著吧，你們會看到小洛她站在這裡接受全軍效忠的。”血思清語氣有些飄忽地說道。

“全軍效忠？”血煙綾猛然一驚，隨後說道：“這不是簡單的閱兵，你是想要讓小洛在這裡正式接任庭主的位置？！”

“是的，而且是在王庭監軍的見證之下。”血思清默默點頭說道。

“這恐怕是一個繼承人的分量不夠，唯有庭主的犧牲、獻祭才能夠保住這所謂的鐵幕戰庭吧！”血煙綾卻是壓抑著一股憤怒地嘶啞著聲音道。這是一種聲嘶力竭的質問，對她的母親，也對她曾經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戰庭。

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為了鐵幕戰庭付出一切，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這種想法多麼可笑多麼不值。

但是面對血煙綾的質問，她的母親卻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沒有回應了，居然就這麼默默地轉身然後離開……

血煙綾猛地恍惚了一下，原本星漢般燦爛的雙眼一下失神，站在原地久久不願動彈……此情此景戎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他只能在旁邊默默陪伴。好在他此時的心態如同老僧，內心無波則無論身處何處都可以安寧。

……血煙綾此時的心情的確是十分糟糕的，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從小被灌輸的價值觀幾乎全部破碎。她有那麼一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做著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奮鬥又是為了什麼？

就在她心思混亂的時候，她同樣也感受到了身旁的那一份安寧……這種無論她多麼糟糕都默默陪伴在側的安寧也讓她內心的早亂重新歸攏，然後漸漸釋然。

是啊，既然以往的堅持都是那麼可笑，那麼從現在開始她就要為了自己活著，為了自己的家庭而奮鬥了！

忽的她展顏一笑，扭頭看著戎象自嘲：“你說我可笑嗎？我的母親竟然是這樣的一種人……她甚至不希望這次去的人能夠活著回來！”

“那恐怕要讓她失望了。”戎象很是剋制地回應了一句，以他的立場，也沒辦法再多說什麼了。

血煙綾微微點頭認同了這句話，然後對戎象說道：“陪我一起在這裡站一陣好嗎？我想再多看看這座鐵幕戰庭。”

戎象有些意外，但還是平靜地點頭道：“好。”

兩人於是就果真站在這閱兵臺的邊緣，安靜地注視著那依然破著一個大洞的鐵幕戰庭出神……

戎象的內心是很平靜的，但是血煙綾卻不是這樣，她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周圍的安靜而變得平靜，反而是以一種愈演愈烈的方式慢慢沸騰了起來。

原本戎象是感受不到這種變化的，但是在他的精神力穩固到了某一個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