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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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被向苒戳穿：“你傷的不是左手嗎？”

&esp;&esp;江語喬又嘀咕：“左手疼，右手就疼。”

&esp;&esp;沒道理，又霸道，向苒眯著眼睛笑。

&esp;&esp;她撿起一顆小石頭，也有些躍躍欲試，拿給江語喬看：“這塊怎麼樣，能扔出三個不，能扔出兩個水花嗎？”

&esp;&esp;江語喬不敢說：“你試試？”

&esp;&esp;向苒揚起手，小石頭給她表演什麼叫投湖自盡。

&esp;&esp;“好難。”比想象的難很多。

&esp;&esp;“是吧！”江語喬猛點頭，她太興奮，沒站穩，不小心蹭到傷口，痛得呲牙列嘴。

&esp;&esp;向苒連忙把她拽走，神情嚴肅起來，不許她再玩了。

&esp;&esp;兩人沿著河岸往前，村裡鳥雀很多，嘰嘰喳喳，一群又一群組團飛過，向苒問：“你小時候還玩過別的遊戲嗎？”

&esp;&esp;當然玩過，比如爬樹，江語喬現在爬不上去，比如摘柳條編花環，但是現在沒有柳條，還有跳皮筋跳房子木頭人一類的，向苒聽到這兒，點頭，她也玩過。

&esp;&esp;“還有一個，我小時候最喜歡的。”

&esp;&esp;“什麼？”

&esp;&esp;“和泥巴。”

&esp;&esp;“嗯？”

&esp;&esp;“就是和泥巴，土和水和在一起的泥巴。”江語喬笑笑，“人站在這邊，掄圓了胳膊把泥巴往河對岸扔，誰扔的遠誰就最厲害。”

&esp;&esp;向苒沉默良久，末了點評：“好獨特的遊戲。”

&esp;&esp;確實，當年自己怎麼會喜歡玩泥巴呢，江語喬想不通：“那時候小，也不嫌髒，每天在泥巴地裡打滾，然後回家捱罵，還有課文上不是講閏土捕鳥嗎，我也捕過，把斗笠放到天台上，裡面扔一把小米，拴上繩子在一旁蹲守”

&esp;&esp;向苒眨巴著眼問：“怎麼樣，抓到了嗎？”

&esp;&esp;“沒有，我等了一天，等到最後都睡著了，沒一隻鳥肯上當，我們這的鳥和閏土的鳥不一樣，我們這的鳥不愛吃小米。”

&esp;&esp;江語喬一本正經，又氣鼓鼓的，實在太可愛，向苒笑彎了眼睛。

&esp;&esp;江語喬一路走一路介紹，這一片是西瓜地，這一片是養豬的，很臭，對面那幾個大棚是種蘑菇的，很久之前也種草莓，村裡的小孩去摘，一筐只要五塊錢，很便宜。

&esp;&esp;向苒認真聽，忽然問：“有玉米嗎？”

&esp;&esp;“玉米？”

&esp;&esp;江語喬看她，向苒看向遠處的山巒：“來的路上，看到了很大一片玉米田。”

&esp;&esp;“有的。”江語喬指向另一側，“往小路上走，村口那邊就有玉米地，我家之前也種過，現摘的鮮玉米能掐出汁，煮水，打玉米糊，都好吃。吃不了的可以曬乾，去村口的加工廠搓棒子渣。”

&esp;&esp;“棒子渣？”向苒學著她的口音，“是玉米渣嗎？”

&esp;&esp;“對，留著熬棒渣粥，比小米粥好喝，就是會上癮，我一口氣能喝”江語喬想了想，“能喝三四五六碗吧。”

&esp;&esp;翹課跑來山塘莊，究竟要做些什麼呢？

&esp;&esp;江語喬也不知道。

&esp;&esp;奶奶的墳已經遷走了，老房子形同廢墟，這裡再也沒有能讓時光倒流的生日蠟燭，只剩下殘磚斷瓦，破路斷橋。

&esp;&esp;可是在故時的岸邊走一走，吹一吹風，江語喬的心裡奇異地安靜下來。

&esp;&esp;“我小時候，是和奶奶長大的。”

&esp;&esp;她輕聲開口，和向苒講起自己的身世，講起她為什麼會在村子裡長大，為什麼姐姐叫江晴，弟弟叫江朗，而她叫江語喬。

&esp;&esp;她其實並不覺得痛苦，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永遠留在山塘莊，永遠留在小時候。

&esp;&esp;但時間是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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