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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明麗:。
你把整個大雍革了得了。
但是話說回來,上輩子韓勝子只動了稅制,成功給大雍續命,可是隻是續命而已,並未解決根源。
巫明麗死前,北原陷落,漠西蠻捲土重來,於青等眾多善戰之將困死京城不得重用,邊關急告,而“上層”“豪門”“權貴”醉生夢死,平民百姓生存多艱,朝廷危如累卵。
她死得早,就算被一呼百應的反賊扒墳揚灰都不管她的事,至於她的不孝子孫,想來大約也就是“天街踏盡公卿骨”了。
這一輩子吧,韓勝子如果能徹底推進一場改革,也許大雍能起死回生。
是更好還是更壞?巫明麗不知道。
巫明麗對韓勝子說:“你知道,變法的人,總是死得冤枉。”
韓勝子:“雖千萬人吾往矣。”
巫明麗:“新帝若立,恐先生有志難抒。”
韓勝子:“盡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
巫明麗瞭然。
又在韓勝子即將入宮面聖的當天清晨,天色未亮,碎葉和西軍傳來書信,報勃律大捷,於青、西軍大破漠西蠻新王庭,斬漠西蠻左右大將,俘虜蠻王、左賢王、右賢王及王夫人、公主三百餘人,凱旋。
書信裡盛讚於青行軍之精準、迅捷,又贊信王之威猛、恤下,特意提到說信王斬敵軍二將,斬首敵軍七百餘人,全軍而還。
巫明麗將四封書信翻來倒去地看,沒看見說信王受傷了。
上輩子有這場大捷,時間更早,戰果沒這麼大,左賢王跑了,為後來的捲土重來埋下隱患。
上輩子的李琚是在王庭之戰前受的傷,具體是哪個小戰鬥,巫明麗不記得,反正和現在的軍報不一樣。
今日,漠西蠻王庭打下來了,索瑟也被羅劍膽父女倆打得嗷嗷直哭,三年內,李琚受傷到不治的程度,只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性了。
而皇帝陛下大行的時間並不遙遠。
巫明麗將四封信看了一早上,晨起先給於家、奉德公府寫信告知此事,然後叫人依次去通知跟李琚出門的侍衛和小廝家人,然後去晴春齋,先送韓勝子坐轎進宮,再辦完了事,將信王立下軍功的訊息轉告眾人。
晴春齋眾人大喜,主家立功,他們與有榮焉,巫明麗吩咐徐媽媽和花枝兒商量,先與親近的幾戶人傢俬下慶祝慶祝,等官面表彰來了,再大肆熱鬧一番。
晴春齋裡設了一席小宴,特意把蔣昭的家人請來上座,大家一塊兒樂過,到晌午才散了。
巫明麗吃了兩盞酒,臉上發熱,散了場後沒有直接回中院康妙堂,而是上西院書房的藏書閣頂樓吹風去了。
頂樓上風吹得嗚嗚啦啦的,三分燥熱七分乾涼。
巫明麗站在一扇半人高的窗後面往南看,京城像大又不那麼大,遠處是灰灰矮矮的民居,夾雜著一些雄偉壯麗的建築,人小得像螞蟻,再望遠出是田野,麥深淺綠色一片。
這是京城啊,是江山啊。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娘娘。”
是田趁月,他為了保持頭腦清醒,能不喝酒就不喝酒,今天也只是沾了沾唇。
巫明麗不回頭,還在看外面的風景:“是老田啊。”
田趁月在隔壁一扇窗前站住,示意自己的書童在外面廊上等著,說道:“娘娘似乎有了什麼了不得的變化。”
“這天下的人,都要讓你琢磨透了。”
巫明麗交握著雙手,側過身來:“桂堂,我不想當太妃了。我想當武則天——當然世道不允許,世道又還沒崩壞到那個程度,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我想當太后,攝政皇太后。”
田趁月思考片刻,道:“那麼娘娘,當務之急是,保重身體少飲酒多養身,畢竟,這當皇太后的第一要務,就是活得夠長久。”
巫明麗一哂,田趁月調侃說道:“殿下娘娘,我一直以為您這輩子都要把野心按在肚子裡過呢,沒想到也有看到野心復甦的一天哪。”
“誰讓王殿下安安眈眈地回來了呢。有些事,其他任何一個皇子都辦不得,只有他能辦。又有些事,他們都辦不得,只有我能辦。我要權力,我要最至高無上的權力。”
田趁月笑道:“那麼,我要六輔之首的官位。老韓是幹大事的,得有人幫他開路。娘娘是心狠的,得有人幫你擺平眾議。咱們仨,合拍得很。嘶,娘娘是不是說,今年江南怕有水災來著?”
(作者話:立正捱打,最近像傻了一樣搞了非常非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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