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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方的張世平察覺到張必行的疑惑。
他彎腰折了路邊的一片草葉,放在眼前,透過光線看著依稀的葉脈紋絡,緩聲說道:
“必行,你看這草葉,脈絡清晰,主次分明,我等修行也是如此。剛才我所說的你可還有何疑惑之處?”
張必行疑聲問道:“剛才老祖所說的‘四長生’是何意?必行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這四長生即是‘寅申巳亥’,寅為火之長生,申為水之長生,亥為水之長生,所謂木生火、金生水、水生木,皆得藏幹主氣而所生。你如今所修行的《太青冷焰》在天干地支之中歸屬於巳火,巳火為陰,但內藏幹丙庚戊,所以此火外陰內陽,至於‘丙庚戊’更為純陽幹,其陽性偏於燥烈,修行者內心當意志堅定,降服心猿暴烈,因而你說修行之時也應如是,功與人合,兩者斷不可背離,否則事倍功半。”張世平不假思索地說道。
“多謝老祖授道解惑。”張必行聽後,恍然說道。
不過很快他又試問道:“在青火谷時,我看老祖修行在午時之中法力最盛,不知老祖所修行之法為‘午火’,此火又是何解,我可否同時兼修?”
“兼修?你若只想眼前之利,不顧今後修行,那自然可以了。不過世間萬物生長有時有律,你看四周草木先有根,後才有枝有葉。若是太貪於一時功法強橫,根基不穩就像長成參天大樹,那麼等風一起,這樹也就倒了。”張世平捏著草葉,將葉尖遞了過去。
張必行伸手,一碰到葉尖時候,只見這草葉便枯敗發黃,風一吹化為了灰燼。
見此,他當即躬身拜道:“是必行貪心了。”
“你明白就好,修行本是漫漫長路,不爭一時方能長久。”張世平轉身說道。
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自身修行得是何種法門,不過這《六甲真策》第一卷也如張必行所推測的一般,為‘午火’。
午火屬陽,雖為陽火,但午內藏丁己為陰,外陽內陰,為心之屬。
那位火鴉上尊創出此法,想重塑自身,以為‘六甲真身’,他應該也是考慮到了這一方面。
張世平自從得到《六甲真策》以來,他修行時便不斷地揣摩,不斷地調整。
一樣米養百般人,同一門功法,所修行之人也會修出不同的效果。他也開始能明白為何濟豐曾經與秦風坐而論道時所說的‘外無善惡,一心分之’。
當時他還聽不懂兩人所辯論的東西,但是現在很多事情開始一點點地明白了起來。
也怪不得那些上古大能修士區分以及命名各階修行境界時,將他如今所在的境界取為‘元嬰’,又歸於中三階。
所謂‘元’,夫道者德之元,天之根,福之門,萬物待之而生。
而‘嬰’者,人始生曰嬰。
兩字歸在一起,便是這元嬰之境界,乃是修行者的另一種新生,至此不復從前種種。
凡人百年壽,元嬰千年久。
修行到了元嬰以後,便算是另一種生靈,是長生種,如今是,往後亦然趨之。
也正因此,張世平到了元嬰以後的數十年來,因為自身所處的境界,看待事情的角度開始不同,他在修行上的很多事情,那些曾經的疑惑,心中方才開始真正地通透了起來。
而再也不是看著前人所述,似懂非懂的樣子。
就在張世平見張必行有所收穫,頷首輕笑之時,忽然間他臉上一變,沉著臉色朝著東北方向望去。
“老祖,怎麼了?”張必行問道。
張世平輕拂了一下衣袖,當即盤膝坐下,沉聲說道:“為我護法。”
“是。”張必行一聽當即應下,
他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是心念一動,立馬喚出一柄赤紅飛劍,同時一手按在了腰間那黃皮酒葫蘆上,神識透體而出,警戒四方風吹草動。
而張世平此刻已閉目盤膝端坐,冥冥之中聯絡上了曾經分化出去的一縷神魂。
另一頭,在水月淵赤銅靈山中,鄭亨運被一條麻繩樣式的法寶捆住,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附近十餘位張家煉氣修士,個個面如金紙,身上似乎承受了莫大的壓力一般。
在眾人面前,則
有一位面白無鬚的陰柔男子正打量著四處,而後面有怒色地說道:
“我記得你是張家金丹修士,好像是叫做鄭亨運。你不知此地是我水月淵的嗎,竟然未經同意就私自開採這條赤銅靈礦,不知世恆道友可知道?他要是教不好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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