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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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後退兩步，拱手行了晚輩禮。

&esp;&esp;“不知先生來了京城，在下……招待不周了。”

&esp;&esp;蘭衡語罷，又看向史氏。

&esp;&esp;妻子曾不止一次地向他提過，史氏對她生恩深重，養恩惴惴，為了她能躲避開王氏的犬牙和命運，縱容著她遠嫁京城，與王氏徹底解除干係。

&esp;&esp;這一生，她唯有愧於史氏。

&esp;&esp;妻子離世之後，他也曾想照拂史氏，替妻子了卻夙願。

&esp;&esp;可惜王氏隱居之地極難尋找，史氏又避而不見，他遍尋不得。

&esp;&esp;如今，竟是當年帶妻子拜別史氏後的頭一次見面。

&esp;&esp;蘭衡行了大禮。

&esp;&esp;以身伏地，叩拜不起。

&esp;&esp;“小婿無禮，多年未曾告慰您，但有錯處，您儘管責罵。”

&esp;&esp;白髮參半，伏跪在地，堂堂太后之父，三朝元老，卻伏跪在一陌生老婦面前。

&esp;&esp;這般姿態，甚至讓眾人忘卻了自己手上的梅花紅痕，忘卻了被人捏住死穴的小命，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esp;&esp;蘭衡的岳母？

&esp;&esp;蘭太后的外祖母？

&esp;&esp;那又是何方神聖！怎從未聽過她的來路！

&esp;&esp;史氏看著面前的蘭衡，有一瞬間的恍惚。

&esp;&esp;好像二十多年前，也是這個人，這般跪在她的面前，帶走了她唯一的骨肉，一生的寄託。

&esp;&esp;二十年後，借旁人給她捎書一封。

&esp;&esp;她視若珍寶的女兒，她拼盡全力送出囚籠的女兒……

&esp;&esp;罷了。

&esp;&esp;不提也罷。

&esp;&esp;那些恨意，在蘭衡去揚州之時，早被她發洩過了。

&esp;&esp;甚至當時，她都不屑於看他一眼，便扔給底下人，扔到蛇山，任其自生自滅。

&esp;&esp;若非溪兒聰穎，從蛇山將他救出，只怕他此時，已在地府陪女兒了。

&esp;&esp;史氏嗤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esp;&esp;“蘭相的大禮，老身不敢受。”

&esp;&esp;蘭衡早知會是這番情況，也不覺得尷尬，固執地做完禮節後，從地上起身，也不再多言。

&esp;&esp;他不說話，自有人說話。

&esp;&esp;王家主在萬眾矚目中，得意地開口，“赫連賢侄，你若想求娶老夫這外孫女，是不是得問問家中長輩的意見？”

&esp;&esp;赫連栩手中的匕首翻轉，刀鋒指向王家主，表情陰冷。

&esp;&esp;“怎麼？”

&esp;&esp;“你也想被抵著脖子嗎？”

&esp;&esp; 不辨真偽

&esp;&esp;殿內的王家主臉色如何發綠發青暫且不提。

&esp;&esp;朱雀門城樓之上，北風忽起，寒氣吹到人的骨頭縫中，蕭長卿將身上的大氅緊了緊，看向天色慾晚的街巷，問道。

&esp;&esp;“太和殿如何了？”

&esp;&esp;薛乾道：“其他都在安排之中，唯有一處意外，是蘭二小姐，帶了王氏前來，還將赫連太妃從水牢中帶了出來。”

&esp;&esp;“蘭絮？她不是被明泉大師帶走了嗎？記憶還沒恢復嗎？”

&esp;&esp;“屬下覺得……”

&esp;&esp;薛乾斟酌道：“蘭二姑娘雖然跟王氏站在一處，對太后娘娘咄咄相逼。但似乎……”

&esp;&esp;“怎麼說？”

&esp;&esp;“蘭相向史氏行大禮時，蘭二姑娘往後避讓了幾步……”

&esp;&esp;蕭長卿眸光動了動，淡聲道：“倒對我們的計劃造不成什麼影響，不必理會。”

&esp;&esp;“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