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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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赫連栩沒搭理腮雪。

&esp;&esp;他怎麼得的訊息？自是殺了人的的……

&esp;&esp;赫連栩繼續道：“這富陽茶樓背後真正的主子，便是那趙監御史趙一川。”

&esp;&esp;“昨日郡主進府的訊息，早就被趙一川安插在此的探子發覺，符太守路上之所以會出意外，也跟這趙一川有關，而今早的這一場熱鬧，更是這趙一川出手佈置的。”

&esp;&esp;腮雪不忿道：“再跟趙一川有關係，那點心你沒付銀子是事實吧？行蹤亦是你暴露的吧？你——”

&esp;&esp;脖間陡然滑過一抹涼意和刺疼。

&esp;&esp;腮雪伸手一抹，殷紅的鮮血從那切膚的傷口之內湧出。

&esp;&esp;赫連栩輕瞥她一眼。

&esp;&esp;“若非看在你的主子是她，你覺得我會饒你一命？”

&esp;&esp;腮雪唇線緊抿，目露忌憚之色，沒再開口。

&esp;&esp;蘭溪把腮雪往身後拉了拉，上前兩步，抬眸看向赫連栩。

&esp;&esp;狐疑道：“為何要說這些？”

&esp;&esp;赫連栩壓下心頭的酸楚和委屈，別過頭不看她。

&esp;&esp;聲音發悶，“昨日那點心，確是我有錯在先。”

&esp;&esp;“我赫連栩從不是惹了事便逃的人。”

&esp;&esp;“這東西——”

&esp;&esp;赫連栩踢了地上的袋子一腳，冷聲道：“這老頭不是想借此鬧事嗎？我便把他頭給割了。”

&esp;&esp;“幕後的主子都沒了，富陽茶樓的夥計和掌櫃，如何敢為難你？”

&esp;&esp;赫連栩語不驚人死不休。

&esp;&esp;蘭溪懵了。

&esp;&esp;老頭？

&esp;&esp;難道是……

&esp;&esp;血液頓時逆流，不要命地往頭上倒灌，她只覺眼前血紅一片，明明屋內處處都點了燈，卻好似……

&esp;&esp;什麼都看不到。

&esp;&esp;心臟，也停止挑動了。

&esp;&esp;她拍了自己的胸口兩下，好歹順通了氣。

&esp;&esp;艱澀的開口，聲音猶帶不可置信。

&esp;&esp;“是我想的那個老頭嗎？”

&esp;&esp;赫連栩聳了聳肩，眼底帶了自得之色。

&esp;&esp;“自然是他。”

&esp;&esp;“想玩一手釜底抽薪，將你我都牽扯到這揚州城的恩怨之中，我這脾氣如何能忍？”

&esp;&esp;“如今人死了，我倒要看那趙府後續如何表演！”

&esp;&esp;說完這些，赫連栩眉間掠過一抹疲憊。

&esp;&esp;從京城到揚州，一路波折，他精神告訴緊繃，未曾放鬆。

&esp;&esp;到揚州後，又因茶樓之事，昨兒一夜加上今兒白天，奔波在揚州城內，盡一切可能尋找線索，最後破開侍衛的封禁，將這趙一川斃命於他的床榻之間……

&esp;&esp;本想拿這人頭邀功。

&esp;&esp;邀功不成，反像一隻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門外。

&esp;&esp;赫連栩心灰意冷。

&esp;&esp;掏出懷裡的最後一樣東西。

&esp;&esp;是揚州琉璃大街上，那家開了百年的蜜餞店內，他為她排隊買下的各類果脯。

&esp;&esp;用透明的糖紙包裹著，外又附了一層硬紙防止粘連。

&esp;&esp;連同那初次動心的悸動，一起扔到那雞翅木的案面上。

&esp;&esp; 找上門來

&esp;&esp;赫連栩沒再多言，錯身離開。

&esp;&esp;夏風和著那半掩的窗扉，將院落裡的茉莉花香，吹進殿內。

&esp;&esp;將殿內僅存的血腥氣吹盡，只餘那果脯和糖紙的清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