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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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身上。

&esp;&esp;氣若游絲的母親，滿身汙穢地癱在比她更汙穢的女兒身上。

&esp;&esp;韓小妹嘶啞的嗓音，帶著天塌一樣的驚恐。

&esp;&esp;“娘，娘……”

&esp;&esp;忽然——

&esp;&esp;目前一暗。

&esp;&esp;韓小妹僵硬地抬頭，看到那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

&esp;&esp;一瞬間，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處。

&esp;&esp;那仙子俯身，用她從未見過的，無數種繁密金線繡成的細軟帕子，為她母親擦去額上的晦暗之處，而後，探了探韓母的鼻息。

&esp;&esp;溫聲道。

&esp;&esp;“還有鼻息。青鸞——”

&esp;&esp;說出那句她畢生都無法忘記的話。

&esp;&esp;“送去最近的醫館。”

&esp;&esp;……

&esp;&esp;直到三日後。

&esp;&esp;從鬆軟的錦被中醒來的韓小妹，仍無法忘記那日的一幕。

&esp;&esp;她扶著痠痛的腰，掙扎著從榻上起來，看到一旁睡得安穩的母親時，眼淚簌簌而落。

&esp;&esp;她們似乎……得救了。

&esp;&esp;那……兄長呢？

&esp;&esp;……

&esp;&esp;韓小妹的兄長，還在天牢中。

&esp;&esp;短短几日，瘦了何止十幾斤？

&esp;&esp;幾乎快成人幹了，眼眶深凹著，似被抽空了精血一般，雙手雙腳架在鋼鐵做得十字架上，比手臂還粗的鏈條，捆綁住他的四肢和手腳。

&esp;&esp;沾著血肉的長髮，搭在面前，髒晦難堪。

&esp;&esp;渾身上下，皆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esp;&esp;其中，有鞭傷，有刀傷，有烙鐵傷，還有陳年舊傷……

&esp;&esp;比如，他心臟處的那個烙字。

&esp;&esp;“囚”。

&esp;&esp;數年前，韓允文因攤上了殺人的罪名，被流放百里。

&esp;&esp;官差為了防止包括他在內的這一批犯人逃跑，在犯人身上、臂上、胸口上……皆刺了青。

&esp;&esp;韓允文因曾經秀才公的身份，只在胸口上刺了一個“囚”字。

&esp;&esp;但此事，已是他的畢生恥辱。

&esp;&esp;即便後來沉冤昭雪，歸還了秀才的身份，還了庚籍，允許他繼續科舉，但這胸口上的刺青，是再無法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