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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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說有一天他終究免不了死亡，他想著死在她的刀下。

&esp;&esp;他還說，他的心臟異於常人，長到了右側。

&esp;&esp;而今。

&esp;&esp;他的耳語，她全部用這種慘烈的方式，回奉給了他。

&esp;&esp;蘭溪看著滿殿的倉皇，心情一樣的倉皇。

&esp;&esp;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esp;&esp;她只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esp;&esp;直到——

&esp;&esp;悉悉索索跪了一地，人群裡高呼萬歲。

&esp;&esp;一身玄衣的蕭長卿，步入殿內。

&esp;&esp;他身量高大，幾乎遮住了頭頂宮燈的光，他行至蘭溪身側時，衣上、肩上、還有未化的雪痕。

&esp;&esp;他垂眸看她，滿眼都是憐惜。

&esp;&esp;可一開口，又是那令人生畏的稱呼。

&esp;&esp;“太后，你身體可還能撐得住？”

&esp;&esp;一句太后，讓蘭溪瞬間清醒。

&esp;&esp;她甚至顧不得掩飾，抬眸看向青鸞，“香帶了嗎？”

&esp;&esp;青鸞有些錯愕。

&esp;&esp;娘娘原本的計劃，不是在今日點的……

&esp;&esp;這一句問話，讓蕭長卿腳步也頓在原地。

&esp;&esp;他自嘲一笑，指著那香爐道：“一刻鐘之前，已點上了。”

&esp;&esp;蘭溪反應有些慢，點了點頭，以做應允。

&esp;&esp;下一刻，卻倏然起身。

&esp;&esp;“你說什麼？已經點了？”

&esp;&esp;蕭長卿抬眸，眸光冷淡，“這不是你要的嗎？”

&esp;&esp;蘭溪聲音沙啞，帶著低暗的質問，“你點的什麼？”

&esp;&esp;蕭長卿聲音溫和，卻帶著刺骨的冷意。

&esp;&esp;“毒烏。”

&esp;&esp;蘭溪慘然一笑。

&esp;&esp;“撤了。”

&esp;&esp;她下令吩咐。

&esp;&esp;青鸞正要去，蕭長卿攔住她，“不必，這不是你要的嗎？”

&esp;&esp;蘭溪驟然起身，她因為失態，身體微晃動。

&esp;&esp;“蕭長卿，你不要逼我。”

&esp;&esp;蕭長卿卻垂眸，掩去眼底的萬般神態，“太后娘娘，您不是想讓朕死嗎？當初朕藥也喝了，如今朕香也點了，城外的叛軍已經伏誅，蕭信的勢力朕也可以拱手讓給你。”

&esp;&esp;“朕這殘敗的身體，早晚都是一死，撐得過今年，卻撐不過明年。”

&esp;&esp;“不如順遂了你的心意，死在你的籌謀裡，倒也算死得其所。”

&esp;&esp;“你知道個屁——”

&esp;&esp;蘭溪用盡渾身力氣，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esp;&esp;聲音響亮，滿座皆驚。

&esp;&esp;蕭長卿卻並未動怒，他撫著臉頰上鮮紅的印記，輕嘲一聲。

&esp;&esp;“若此舉能讓你……”

&esp;&esp;“娘娘！”

&esp;&esp;青鸞的驚呼聲打斷了蕭長卿後面的話。

&esp;&esp;只見蘭溪本就悲愴參白的面色，湧上一抹詭異的潮紅，緊接著，潮紅退去，她喉頭一癢，哽出一口鮮血。

&esp;&esp;“溪兒！”

&esp;&esp;蕭長卿終於失態。

&esp;&esp;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席捲上他的心頭。

&esp;&esp;他不顧禮儀，不畏人言，一把抱住蘭溪搖搖欲墜的身體，手指倉皇地搭上她的脈搏。

&esp;&esp;脈搏微弱，幾欲斷絕。

&esp;&esp;而在他懷裡的蘭溪，想說些什麼，可話未開口，血又從眼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