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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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麼能不心動？前世衛凌的幾隻千紙鶴就將自己收買，更何況如今這般。忐忑心動過後，只剩下害怕驚恐。

&esp;&esp;寧鈺抬手撫上那一道猙獰疤痕，衛凌曾說過吸引他的一是這張臉，二便是兵權。她現在貌比無鹽，衛垣希望的也只不過是兵權罷了。

&esp;&esp;煙火絢爛，一夜未斷，衛垣孤身坐在湖邊吹了一夜的風，寧鈺一夜輾轉未得入眠。翌日清晨，她頂著兩個黑眼圈起身，由著紅菱梳妝打扮。衛垣在眾人的攙扶下回了臥室，高燒不退。

&esp;&esp;紅菱原想說點什麼，但見鏡中王妃憔悴的模樣，就停了言語。可早上下人們說，王爺受了風寒病倒了。猶豫再三，她還是道：“聽說王爺病倒了，您不去看看嗎？”

&esp;&esp;“不去。”寧鈺面無表情，抬手撫上疤痕。疤痕已經癒合，在臉上破碎橫呈，三分猙獰。這是她因為動情付出的代價，之一。

&esp;&esp;“昨晚上做噩夢了嗎？”紅菱沾染脂粉，塗在寧鈺面上。寧鈺聞言苦笑，談何噩夢，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esp;&esp;紅菱長嘆一聲，一場煙火，原以為會促進兩人感情，誰知一個病倒一個失眠。也不知怎的，自落水後，小姐做事愈發令她費解了。

&esp;&esp;——

&esp;&esp;“王妃，彩蝶來給您請安了。”彩蝶推門而入，跪倒在地，寧鈺點頭示意她起身。

&esp;&esp;彩蝶偷偷打量著王妃臉色憔悴，心中偷笑，面上仍懇切道：“娘娘昨夜沒睡好嗎？外頭煙火放了一夜，的確有些吵鬧。”

&esp;&esp;昨日王爺有事離開，誰料卻是為王妃準備煙火。氣急攻心，誰料侍女傳來王妃隻身離開的訊息。聽說王爺病倒了，等會可得好生慰問，好好表現一番，贏回王爺寵愛。

&esp;&esp;“嗯。”

&esp;&esp;彩蝶四下張望一番，驚訝道：“怎麼不見西月妹妹？訓話不來，請安也不來麼？”

&esp;&esp;寧鈺把玩著手中的杯盞一言不發，彩蝶自討沒趣悻悻告退。躺在院子裡的貴妃榻上曬太陽，耳邊時有下人走過時談論種種，說著昨日煙火一場，王爺風寒病重，腿疾復發。

&esp;&esp;“紅菱。”寧鈺放下手中的書，紅菱應聲跑出房間驚喜道：“王妃，咱們要去看王爺了嗎！”寧鈺單手支頭，低聲道：“咱們去看西月。”

&esp;&esp;“哦。”紅菱失落的應了一聲。寧鈺不自在的別過頭，原本是看望衛垣，沒成想話到嘴邊竟沒了聲。

&esp;&esp;這樣也好，索性不見不聞不問，徹底斷了念想，免得糾纏不休，是非難分。寧鈺站起身低頭，沉思不語。

&esp;&esp;紅菱一邊替她繫上披風，一邊絮叨：“這幾日轉涼，竟這麼冷，可別凍著了。還好王爺想的周到，昨日派人送來了暖爐不如送些湯藥過去吧。”“不用。”

&esp;&esp;“可奴婢聽說彩蝶主子早起，特意在廚房燉了羹湯。娘娘，您什麼都不做，會不會——”“別說了。”寧鈺沉聲打斷，紅菱停了言語，低著頭神色委屈。

&esp;&esp;寧鈺見著紅菱眼眶紅腫，也不知說些什麼，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別哭了，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