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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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空曠的大殿內空無一人，唯有燭火明滅。皇上轉醒，低聲喊道：“來人，給朕倒碗水。”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揉眉。今夜，精神緊繃，總覺得不太對勁。

&esp;&esp;“人呢？都去哪了！給朕滾出來！”

&esp;&esp;無人回應，他皺眉坐起身，掀起明黃色的綢緞錦被，隨意抬眸卻愣在原地。床前正站著一個人，白衣，宛若夜中一抹幽魂。

&esp;&esp;燭火被風吹散，隨即凝聚光影。灼灼的紅燭明滅下，皇上伸出顫抖的手指：“賤種，你怎麼會在此處？人呢！人去哪了，都給朕滾出來！”

&esp;&esp;衛垣面色淡然，上前幾步。皇上此刻顧不得禮節，光著腳便跑出宮殿，卻被門口的侍衛駕回寢殿。

&esp;&esp;“你收買了御林軍統領。”皇上皺眉，面容嚴肅，“你想做什麼？究竟是朕小瞧了你。”

&esp;&esp;衛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許久，盯的皇上背脊發毛，這才低聲道：“不過是請皇上公正些，按照叛國之罪處理衛凌。”

&esp;&esp;“不可能，你休想——凡事好商量，你先退下，這件事情，明日再議如何？”

&esp;&esp;皇上咬牙，不得不服軟，眼見著衛垣面色不變，只得繼續威逼利誘：“有什麼話明日再說，朕終歸是你父親。朕知道，錦王妃失蹤你方寸大亂，朕幫你找，蒐羅天下。”

&esp;&esp;衛垣搖了搖頭，這是他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自己是他的兒子，而不是什麼血統低賤的賤種。

&esp;&esp;皇上面色變了又變，卻也只得咬牙忍耐，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個胖胖的身影出現，連忙高聲道：“快來救駕！”

&esp;&esp;胖胖的身影緩緩上前，走入光影中才見的他端著毒酒一杯。衛垣抬手舉起那杯毒酒，奉送到皇上面前。

&esp;&esp;皇上眼見著心腹被收買，氣的快要昏厥，又見那賤種送來一杯毒酒，怒到極致，抬手將杯盞打翻。

&esp;&esp;杯盞落地，骨碌碌在地上滾動，杯中濁酒落地，便腐蝕地磚，燃起白煙無數。

&esp;&esp;到了這個地步，皇上也懶得偽裝，直直伸手指著他，連聲道：“逆子，逆子！大逆不道，居然敢弒父！你的眼裡，究竟有沒有倫常！”

&esp;&esp;衛垣揮手，示意總管太監下去倒酒。總管太監臉上掛著謙卑而又諂媚的微笑，低聲道：“您快些，馬上要天亮了。”

&esp;&esp;衛垣點頭，腳步聲遠去，他步步逼近顫抖的皇上，低聲質問：“告訴我，我孃親叫什麼名字？”

&esp;&esp;他只想知道，孃親心心念唸的愛人，毀了她一生的人，究竟記不記得她？哪怕，只是一個名字。

&esp;&esp;“朕，朕怎麼知道離月，不，凝霜”衛垣深吸一口氣，孃親，你看看，就算是以死相要挾，他都記不起你的名字。

&esp;&esp;太監總管端著酒杯上前，衛垣一手拿過酒杯，一手掰著他的下巴。皇上想要掙扎，但已年過半百，又縱情聲色，怎麼能敵得過衛垣的氣力。

&esp;&esp;等到毒酒在嘴邊，他這才慌張萬分：“放開朕，朕冊封你為太子！你說什麼朕都答應，唔唔唔，逆子！”

&esp;&esp;“晚了，太子這個位置太低，我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