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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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空中鑲嵌無數明亮星辰，寧鈺躺在床上看著帳子發呆。睡前特意留了窗，此刻風吹進帳內，吹動視窗的薄紗。

&esp;&esp;腳步聲很輕，但卻是衛垣的步調。寧鈺閉上雙眼，嘴角卻忍不住起。

&esp;&esp;衛垣一邊皺眉拉上窗，一邊壓低聲音抱怨：“懷了身孕，居然都不知道關窗子。”話音未落，他就見寧鈺伸手探出了被子。

&esp;&esp;衛垣輕輕捧起她的手塞回被褥中，隨即替她掖被角。寧鈺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樂開了花。

&esp;&esp;衛垣在旁坐下，單手支頭凝視她的睡顏，忽然發現她嘴角漸漸勾起。“夢到了什麼？這般高興。”

&esp;&esp;夢到了你啊，寧鈺睫毛輕顫，轉身朝外。衛垣抬手擋在床沿，等她停下轉動後才垂手。

&esp;&esp;“我都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才好。”聽得他的無奈話語，寧鈺嘴角反而笑意更深。

&esp;&esp;衛垣凝視了半晌，嘴角輕勾，道：“難道是在夢裡吃了桂花酥？”寧鈺剛想反駁，就察覺唇上一點溫熱。

&esp;&esp;柔軟而冰涼的唇擦過，寧鈺背脊僵硬，睫毛顫動不停。衛垣看出她在裝睡，忍不住想笑，下一秒卻想起自己此刻在生氣的狀態，只得輕咳一聲，轉身離去。

&esp;&esp;寧鈺感受到一點風過，睜開雙眼抓住衛垣的衣襬，低聲道：“別走，我想到我錯哪了。”

&esp;&esp;衛垣頓住腳步，坐在床邊低頭看她，面容十分嚴肅。

&esp;&esp;“我記得我說過，會平安回來最後卻留下一封遺書。”

&esp;&esp;“嗯，還有。”寧鈺微楞，冥思苦想了許久卻是毫無思緒，只得微微討好的扯他衣袖，低聲道：“你說，我改。”

&esp;&esp;“自己想。”衛垣皺眉說著，站起身。下一秒，寧鈺坐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勢吻住他的嘴唇。淺嘗即止，隨即分開。

&esp;&esp;衛垣嘴角微勾，伸手捧住她的面頰不允許她退後半分。閉眼吻上日思夜想的紅唇，衛垣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esp;&esp;片刻後，兩人分開。寧鈺滿面通紅，仍不忘正事，低聲道：“你說嘛。”衛垣伸手攬她入懷，在她髮間落下一吻。

&esp;&esp;“我記得，你離開時我說過，上戰場就是你最後一次先斬後奏。”

&esp;&esp;衛垣低頭瞥了她一眼，寧鈺心虛至極，輕咳一聲。這次對比往前犯下的幾次先斬後奏，犯錯程度似乎更為嚴重。

&esp;&esp;不合時宜的，她居然覺得這懷抱分外溫暖。出於溫暖以及躲避錯誤的考量，寧鈺窩在他的衣襟前蹭了蹭。

&esp;&esp;衛垣伸手扶住，窩在他懷裡的寧鈺，正視她的雙眼：“寧鈺，你怎麼敢拋下我直奔死亡？”

&esp;&esp;“我”

&esp;&esp;“我知道寧元帥死了，你很悲傷。可是你為什麼不能想想我。我不求你為我放棄尋仇的念頭，我只要你考慮一下我。哪怕，為我遲疑一刻鐘。”

&esp;&esp;“我想了——”

&esp;&esp;“你真的想過我，你想過我看到你的屍體會如何？你想過沒有你，我的餘生會怎樣？”

&esp;&esp;衛垣面無表情，平鋪直敘，不曾言即自己的尋找，不曾告訴她自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