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保大保小（永恆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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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劇烈的疼痛一陣陣傳來，一浪未落一浪又起。寧鈺大口喘氣，汗如雨下。她伸手揪著牡丹鳳凰的錦絲被，近乎暈厥。

&esp;&esp;“皇后娘娘，使勁啊。”“快出來啦！主子！”寧鈺的手將錦絲被擰成一團抹布，鮮紅的指甲甚至有些刮痕斑駁。

&esp;&esp;一口參湯被渡入嘴中，寧鈺仰起脖子費力吞下。紅菱見她嘴唇慘白，滿是斑駁的唇印便忍不住心疼，慌忙取了熱布巾塞入她口中。

&esp;&esp;“主子，您再忍一忍。”紅菱坐在她的身邊，拿著熱布巾擦拭她額頭汗珠，“很快就會結束，奴婢知道您怕疼。”

&esp;&esp;話音剛落，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寧鈺面色蒼白，看著紅菱點了點頭，隨即伸手將錦被扯緊。

&esp;&esp;“皇上！您不能進去，這不合規矩啊！”太監總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紅菱對著寧鈺點頭，隨即快步走出房間。

&esp;&esp;“讓開。”衛垣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跪倒的眾人，抬腿便要走向。太監總管撲上前抱住他的腿，高聲道：“皇上，這不合規矩。歷來沒有這樣的事情，您這麼做會衝撞了——。”

&esp;&esp;話戛然而止，太監總管連忙低頭，抬手對著自己的臉甩耳光：“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esp;&esp;衛垣抬腳，將他一腳踹翻在地，伸手想要開啟房門。下一秒，房門卻自己開啟，紅菱跪倒在地：“見過皇上，皇后娘娘此刻在房中誕子。”

&esp;&esp;衛垣面色淡然點頭，雙手卻緊握成拳青筋暴起。衛垣抬腿想要邁過門檻，紅菱卻疾聲道：“皇上，萬萬不可。”

&esp;&esp;手捧著鮮血帕子的侍女魚貫而出，端著溫熱盆水的侍女接連走入。衛垣掃了一眼慌亂的人群，便不管不顧的踏過門檻。

&esp;&esp;鈺兒在裡面受苦，他又怎麼能因為這些狗屁而止步。他說過，這輩子不讓她哭，不讓她疼，不讓她難受。

&esp;&esp;可她現在就在裡面，孤零零的感受著疼痛。她在疼，在難受，一定忍不住流淚。哪怕阻隔千軍萬馬，他亦從容奔赴。更何況，阻隔的不過是一道門，一點俗世凡塵呢？

&esp;&esp;明黃色的龍靴踏在青灰色的石板上，步態焦急。明明不過是數十步，可他卻總覺得太過漫長。

&esp;&esp;一群人圍在床前，濃重的血腥之氣瀰漫整間屋子。衛垣毫不在意的走過地上血汙，任由象徵權利的明黃龍袍沾染血汙。

&esp;&esp;“鈺兒，我來遲了。”寧鈺雙手緊攥絲被，活生生扯出了一個大洞。聞言慘然一笑，眼角淚水，額頭汗水一齊滑落。

&esp;&esp;“皇上。”“不必行禮，皇后現在如何？”

&esp;&esp;“回皇上的話，約莫是皇后娘——”“有無性命之憂？”

&esp;&esp;太醫跪倒在地，滿是血汙的雙手顫抖不止：“可能會發生——皇上可要想清楚，保大保小。”寧鈺聞言微楞，緩緩鬆開手，艱難抬起手攥緊衛垣衣襬。

&esp;&esp;“保大。”衛垣握住她的手，忽然發現她手指分外冰涼。他坐在床沿，低頭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esp;&esp;寧鈺搖頭，絕不。這個孩子，令她在困境中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