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被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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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牆壁上掛滿了蜘蛛網，寧鈺低頭就見一隻老鼠躥過。桌子斑駁，上有涼水一杯。

&esp;&esp;寧鈺坐在搖晃不穩的椅子上，靜靜看著掌心的鮮血，那是慕容延的血。

&esp;&esp;發呆許久，天色微暗。寧鈺站起身，雙腿卻發麻，不能直立行走。寧鈺伸手扶著凹，凸不平的牆壁，緩緩走向屋外。

&esp;&esp;荒草叢生的淒涼中，寧鈺忽然想笑。同樣的命運，她被關在孃親當年的宮殿，重複上一代的悲劇。成為商品，寫好價碼出售。

&esp;&esp;宮院一角有小小水池，淺到沒過腳踝。寧鈺緩緩蹲下身，細細清理手上血汙。為什麼，傷害了她，卻又要保護她。

&esp;&esp;明明摔碎過去的是他，結果撿起碎片妄想黏貼的也是他。寧鈺抬頭，天空中竟然出現了點點繁星。她好像，從未看懂過慕容延。

&esp;&esp;四下無人，寧鈺隨手拾掇一些枯草墊在地上，躺在枯草堆上看著星空。衛垣在何處呢？他現在定然是在處理公事，可有空看漫天繁星。

&esp;&esp;她不想成為他的負累，兜兜轉轉，卻又拖累了他。寧鈺抬手撫上小腹，感受到一點凸起。她最初想要逃離漩渦，後來決定掌控漩渦，到現在迷失漩渦。

&esp;&esp;如果死去，死在戰場上。她不會知曉，這背後的真相。殘忍，還是幸運？寧鈺皺眉，感受到一點涼意。

&esp;&esp;也許是為了防止她自殺，宮殿中所有不必要的物什都被一一清楚，牆壁，柱子貼滿了各類紙糊。

&esp;&esp;寧鈺站起身，一步一挪走回寢殿，躺回那張破舊的木床。略一翻身，吱呀作響。寧鈺環抱自己，迷迷糊糊睡去。

&esp;&esp;——

&esp;&esp;清晨時分，木門被一腳踹開。寧鈺猛然驚醒，坐起身看向來人。皇上一身龍袍，分外華貴。他撫著鬍鬚，面帶喜色：“衛垣答應交換你。”

&esp;&esp;“代價？”

&esp;&esp;“退還所有侵佔的土地，割讓南朝五所城池。”寧鈺咬牙，面色不虞。皇上挑眉，抬手一揮，數名嬤嬤上前圍住寧鈺。

&esp;&esp;“這幾日，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待到吉日，盛裝出嫁，替你孃親完成未完成的使命。”

&esp;&esp;寧鈺眼露兇光，站起身想要撲向他，卻被幾個嬤嬤死死勒住。皇上哈哈大笑，轉身離去。寧鈺看著他的背影，頹然坐回床榻之上。

&esp;&esp;半個時辰後，房中被清掃整潔。床榻之上卻滿是枯草，寧鈺將錦被扔在地上。幾位嬤嬤不言語，只得將被子收拾整齊，

&esp;&esp;五所城池，衛垣頂著眾人的壓力答應了。寧鈺躺在床上發呆，若這筆交易成功交換。衛垣定然會失民心，不，或許在答應的那一刻就已經喪失。

&esp;&esp;她見過，他徹夜批改公文的模樣。她見過，他不得不向那個男人低頭的模樣。他這一路走來，聽過了太多折辱，受過了太多屈辱。

&esp;&esp;他一步一步踏上遍是荊棘的路，終於坐上皇位。她怎麼可以，成為他的累贅呢？

&esp;&esp;寧鈺閉上雙眼，嘴唇蒼白。一日粒米不進，滴水不沾，令她虛弱萬分。寧鈺撫上腹中胎兒，眼角滑落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