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塵靄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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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的變異只有兩種，要麼變強要麼變差。但變異基因同時也包含著無限可能，比如孟野就算是基因變異，雖然先前因為評級太差被排擠偏見以至於被趕出白獅家族，但後來陰差陽錯的不僅評級大大提升還覺醒了強勁的天賦能力。

但塵靄的變異要罕見許多，他雖然可以算得上變強，在人形狀態下擁有更強勁的五感和記憶力，但同時體內的血脈也會在每個季度沸騰，讓他經歷好似烈焰灼燒的痛苦。

棠煙只能發動天賦，幫他緩解因為灼燒而緊張的精神，但明顯感覺到塵靄原本還算平靜的精神力如今也被煮沸一樣翻騰著。

塵靄感受到棠煙帶來的撫慰效果，心裡掙扎了片刻，還是垂下眼：“不用管我，趁著我現在腦子還算是清醒，你還是趕快走。”

棠煙這才真的有些生氣：“我搞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即便你真的失去意識，以我的能力也足夠將你拉回來，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推我出去。”

不只是這個，每個人都能看出來塵靄對棠煙的心意，但他卻總是這樣，一言不發的，甚至是將人往外推。

棠煙氣呼呼的一指頭戳上了塵靄的眉心：“搞不明白，沒見過你這麼彆扭的人，沒長嘴嗎？不會說出來嗎？有什麼問題、有什麼想法，不知道和我交流嗎？你以為默默付出別人就能記得你的好了嗎？沒錯，你能力強，你清高，活該你一輩子單身。”

塵靄的臉都燒紅了，也有可能一部分是被棠煙罵紅的。

棠煙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雖然你是挺好的，但你還是得明白這麼做是不對的！”

她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手碰到門把手的瞬間，另一隻垂在下面的胳膊被人拉住。

塵靄化成狼爪的右手捂住自己的臉：“別走……求你。”

棠煙心都化了，蹲下身子擁抱了這隻早就傷痕累累的灰狼。

他一生治病救人無數，唯一救不了自己，想想就覺得……崩潰吧。

塵靄也沒說話，在努力的說服自己，扛著快被燒糊塗的大腦組織著語言。

“感覺自己抱著個火爐似的。”

塵靄沒忍住笑了。

棠煙這才鬆開他：“可算是笑了，這麼嚴肅幹嘛，你總是愛把自己憋著，我不這麼說還不知道你要什麼時候才肯說一點真心話。先前孟野在的時候，你分明不大喜歡他，但是卻什麼都沒說，等他走了之後有那麼多機會，你也沒有找我。”

棠煙不懷疑塵靄對自己的心意，他的愛是潤物細無聲，方方面面都照顧的到，藏在每一個生活的細節裡。對自己的事是也是一等一的上心，平時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擺在了明面上。

甚至有許多送來基地不久的病人都覺得兩個人是伴侶關係。

塵靄珍惜的握著棠煙的手，不敢有別的動作：“大概是因為……你很完美？”

棠煙氣笑了：“這是什麼鬼理由。”

“或許是因為基因缺陷吧，”塵靄說的很慢，這麼聰明的他也要一邊思考一邊說下去，“小時候在家族裡，每次犯病都鬧出不少事端。後來讀書時又要提前請假，因為有次發作時間提前，誤傷了同窗。再後來……進入聯邦醫科讀書，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得罪過同學。反倒是正式進入研究會後情況好多了，所以我也很珍惜目前的現狀。”

棠煙大概明白了，變異基因的這把火，燒掉了塵靄的好友同伴，把他燒成了一個冷情冷性的人，而這樣的狀態保持了太久，他已經不會、也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怎麼和人交心，怎麼能不傷害到親近的人。

“我不害怕。”

棠煙主動握住了狼爪：“他們害怕你，疏遠你，不過是因為你太厲害而他們太弱小管不住你。如果你上學的時候碰到的是我或者湛琉……或者隨便是誰，我們只會欣賞你的潛力，或者在你失控的時候摁住你。”

棠煙伸手撫上他的臉：“你不應該為這些人糾葛難過，甚至放棄自己的喜好。為什麼進入研究所後你覺得環境好多了……因為你足夠厲害，並且你的同事、你的助手、你專案裡參與研究的學生，他們都是佼佼者。你甚至要感謝你的變異血脈，這是老天在幫你篩選正確的人。”

或許是因為棠煙的話語，塵靄的精神海更加沸騰了起來，又在升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被棠煙牢牢的壓住。

面前的女孩猶如罌粟花一樣，漂亮、誘人、還讓人慾罷不能，塵靄猛地將棠煙壓在地板上，擔心棠煙的頭會撞在地板上，不忘將自己的手在她後腦上墊了一下。

棠煙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