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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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芮身上很乾淨。

光頭將她鞋子都拿起來看過，鞋子鞋底也沒有藏可疑物品。

“好了，穿起來吧。”

光頭放下心，轉身拿起宋芮放下的畫卷細瞧。

瓜子臉就在一旁，她有些排斥光頭的靠近，於是便兀自走開幾步，換了個角落翻找鑰匙。

誰知才站定，她就聽見背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呃……”

這一聲沙啞且綿長，好似人被掐住脖子透不過氣發出的。

瓜子臉緩緩轉過頭去，就見光頭瞪圓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一根箭矢自右向左貫穿了他的脖子，羽尾那端就握在宋芮手中。

“別出聲。”

宋芮瞥了瓜子臉一眼，快速拔出箭矢，鮮血隨即噴湧出來，染紅了他們面前潔淨的畫卷。

幾乎是同時，宋芮奪走了光頭手中的輕弩、腰間的箭袋，並且後退到了牆角。

下一刻，藍色巨蚊就從牆洞湧進了室內，頃刻間將光頭圍得密不透風，再度上演了剛入洞時的那番恐怖景象。

待到吃飽喝足的巨蚊作鳥獸散，宋芮跑回畫缸邊，從中摸出之前藏好的長針和碎磚塊。

還好她機警，在對方懷疑前，先把東西藏了起來。也幸好，他身上有箭矢可利用。

收好裝備，她把光頭靴子裡的五十兩也給掏了，這才到牆洞邊進行了觀察。

如她所料，雖然巨蚊進食時嗡嗡聲會密集起來，但光頭髮不出聲，牆壁又擋住了大部分藍光，另兩隊人離這兒又有距離，所以誰也不清楚這兒發生了什麼。

確保周圍沒有異動後，她才走向瓜子臉：“還能走嗎？”

瓜子臉跟水裡撈出來似的，滿臉是汗，話都不會說了，只知道點頭。

“那就逃吧。”

宋芮說完就要走，卻感覺袖子被扯住了。

“幹什麼？”

“我……”瓜子臉翕動了嘴唇，勉強蹦出幾個字來，“他們……怎麼辦？”

宋芮猜測道：“你想讓他們也一起逃？”

瓜子臉點點頭。

“好，那你也來幫忙。”

她還有個要命的任務得完成，幹掉匪徒勝算大些，多一個人幫忙多一份保險。

宋芮指揮她把頭頂上的發光布袋收起來，兩人悄悄上了迴廊。

藍蚊的光芒足夠她們行動，嗡嗡聲也能隱藏她們的腳步聲，正方便她們打探敵情。

空著的墓葬區有很多，但因不知禁忌，不便出入，所以宋芮打算先在走廊觀察他人動向。

為了不正面碰上出來的人，她們原路退回入口處，改從西側走廊進發。

走至主墓室門口，宋芮忽然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

她蹲下拈起來，居然是一綹頭髮。

再看前方，頭髮絲沒有規章地散落著，一直散到了某個牆洞前。

牆洞另一側的區域內，一個亮光布袋被遺留在地上，恰好照亮了裡頭的景象：

區域中央是一個丹爐，丹爐邊上放著蒲團。四周擺著藥櫃和書架，有些書掉落在牆洞邊，其中一本攤開了，上面畫了幾株植物，又畫了丹爐，似乎是一本修士用的丹方。

顯然，絡腮鬍出事前就在書架邊，他聚精會神地做著什麼事，可能是看書或者翻找，以至於沒注意到古怪的沙沙聲。伏屍娘娘極快地出手，在短暫的幾秒裡了結了他，並拖回了主墓室——她的老巢。

宋芮回想起方才的沙沙聲，頭皮一麻，趕緊掠過了這間丹房。

再往前是糧倉，牆根邊有好幾排高高堆起的糧袋，野豬一個人在裡頭，正用匕首逐個劃破糧袋，檢查裡面是否有鑰匙。

宋芮掃了幾眼，再一次無聲地掠了過去。

——野豬身邊沒有其他人，注意力會更加集中，很難偷襲；同時野豬的活兒最少，看起來最像三人組的首領，搞不好實力遠超車伕，貿然對上沒什麼勝算，還是先擺平車伕比較好。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還沒動手，車伕那頭就先亂了起來。

“唔！唔！唔唔唔！！”

迴廊深處，一個模糊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清脆的“啪啪”聲，似乎是有人被捂著嘴，還奮力掙扎拍擊著地板。

……這一次並沒有拖行聲，怎會又有人遇害？

巨蚊散發的光太黯淡，兩人往前挪了一段，方才看到一點影子。

地上果真坐著一個人，然而對方頭上套著一個綢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