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電車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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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們終於有了點反應：“是要去礦場嗎？”

何蛟搖頭：“礦上暫時不去，主要是乾洗衣縫補、做飯灑掃之類的事，還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專門帶孩子——帶所有人的孩子，不過有幫手一起帶。”

要過冬了，寨子裡取暖裝置不多，所以人人都需要新棉衣，厚被褥，過冬前必須趕製出來，否則好不容易救下的人都要凍死了。

除此之外，人多了廚房壓力就大，自要分些去。

“那……還要陪人睡覺嗎？”

開口的人，是剛上過了望臺喊話的於翠兒。

她瞧著不過十五六，烏眉俏眼流水肩，卻是一張心事重重的臉。

……不過是又一個阿香。

憶起駱駝峰那夜，何蛟淺淺一嘆：“不需要。我們這裡不準逼女人陪睡，不準買賣人口，若有人敢犯禁，直接剁了命根子。勞改隊裡好幾個閹了的，你們可以打聽打聽。”

婦人們相互間看了看，沒說話。

何蛟說完了要說的，見她們也聽得懂，便命看管的人把門鎖撤去，一起離開了。

她算是剛創業，在別人的地界上，她跟其他土匪一樣沒信譽的，不信她也沒什麼。

只一點，外頭的土匪只比她更兇殘不講理，如果這個道理都不懂，那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現在她自個兒還在被追殺呢，精力有限，與其費盡心力留下傻子，不如多教化幾個正常人，培養他們拯救更多值得團結的人。

接下去有的忙了。

跑步的時候，何蛟就把四周看了個明白。

晶鐵是很不錯，它比普通的鐵更具靈力耐性，打造出的武器也更精良。

然而產礦的地區，土地大多貧瘠，種不了許多糧食，山裡的果樹菌子也有限，飛鳥來去，吃得倒比人快。

在辟穀之前，糧食是最重要的東西。自己地上不夠，勢必要去外面拿。

若說交易呢，貨郎給的不夠多，百姓手頭緊巴巴，土匪肯定敲一筆，修士的門路沒探清楚不敢走；

若說要搶呢，她已經破了倆匪窩，連帶禍害了束龍寨，短期內休養生息，力求發展才是要務，否則把土匪打急眼了，她這兒就是第二個束龍寨。

“我想養兔子。”

何蛟把繳獲的四隻活兔，連帶籠子一起帶回了自己屋。

籠子裡有一簇簇狼尾草，兔子們啃得正歡。何不染蹲下來取了一根，伸到籠子裡逗弄起兔子來：“怎麼養？”

“寨子外圍有些空地，種糧食不夠人吃，但是種狼尾草和苧麻不錯。葉子能喂兔子，苧麻能紡紗織布，杆子曬乾可當燃料，狼尾草也能用於造紙、編織。”

何不染把兔子引到跟前，輕摸兔毛：“苧麻織布可糙得很，能穿麼？再說，紡織造紙的裝置，現還沒有呢，你打算怎麼搞？”

“做不了衣服，可以做床帳、袖套，至於裝置，肯定要尋人打聽。”

何不染嗯了一聲，兩眼盯著狼尾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現在男囚都歸何不染管，各個都被訓得服帖，大約也費去他不少精力。何蛟疑心他是累了，抑或在盤算別的什麼，故而不再繞圈子：“我是想把兔子當乾糧。”

她拜託貨郎去拿胡蘿蔔，但他似乎是不知情的。如此一來，想要治好眾人的夜盲，就需要動物內臟。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就需殺兔。

戒律不讓濫殺無辜，殺幾條魚都算犯戒，殺幾百幾千只兔子更是犯戒。

而犯戒會影響修煉進度。

固然，她可以拜託僕婦們殺，反正戒律裡沒說不能吃肉，但若犯戒可以承包，這個戒律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一個人派殺手殺人，這條人命就不算落在他手上了嗎？

她糾結的點，不消細說，何不染業已瞭然。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慢條斯理道：“假如有一天，小針和方墨被抓，能救她們的只有你，可是你救了小針，方墨就必死無疑，如果選擇救方墨，也就來不及救小針了，你選擇救誰？”

何蛟一怔，怎麼還扯電車難題上了？

“回答我。”

何不染沒有轉頭，聲音卻凜冽了起來，令何蛟心頭一震，不得不進入思考。

“我……”她憋了幾秒，“選不出來。讓誰死我都不好受。”

何不染：“那換成兩個沒那麼親近的人呢？”

這次何蛟答得乾脆了些：“善與惡，選善的，老與少，選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