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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簫給她比個噤聲的手勢,一臉凝重將她拉出房間,貼著牆慢慢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旁。

支落配合地沒有出聲,只見他朝外望了望,隨即鬆開她的手,雙手交叉在胸前,然後緩緩向兩側推開。

這時走廊上方的燈架上,泛出點點紅光,她仔細一看,幾個燈架是都擺著雪花石膏人,紅光就是它們的眼睛。

這些石膏人她前幾日看到過,就是辰簫工作間裡的那種。

就這樣持續了幾分鐘,那些紅光一下子全滅了,辰簫隨之也放下手,神色放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支落見危機解除,忍不住開口。

“剛才有人窺伺這個院子,他的法力似乎很強大,觸角伸到每一個房間,我只能用扎扎警告他,好在他沒有再進一步。”辰簫猶豫了片刻,還是向她說出實情。

“扎扎?”她用手指著燈架上的石膏人,眼裡透著疑問,“它們就是扎扎嗎?”

“不錯。”辰簫頷首,“紮在藏語中就是眼睛的意思。”

“哦。”支落恍然大悟,他們辰家就是以眼睛為家族圖騰,所以用這些扎扎退敵也不稀奇。

“是什麼人要窺伺這個院子,是你的仇敵嗎?”她來這裡沒幾天,不可能得罪什麼人,來人自然針對的是他。

“不知道,今晚他應該不會再來,你先睡吧!”辰簫明顯不想多談,把她送到房門口,就朝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支落望著他的背影,再次覺得雖然他人不錯,但真的很難與他溝通,看來退婚的決定果然沒錯,否則與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她每天得被他膈應死。

次日一早他們就要坐車去機場,姆媽將他們送到門口,拉著辰簫囑咐了好幾句,說著說著眼淚都留下來了。

支落見狀不由上前安慰,向她保證自己會照顧好辰簫,讓他全須全影地返回。

姆媽這才放手,又拜託了支落幾句,才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們上了車。

好在這一路非常順利,大馬士革沒有直達國內的飛機,二人在德黑蘭轉機坐到深圳,從那裡再飛回成都,在機場打了計程車,將他們拉到了街子古鎮。

街子古鎮位於成都崇州西北的鳳棲山下,與青城後山相連,歷史悠久。

辰簫第一次來到如此山靈水秀的地方,身處在一片祥和的環境中,他的神色也逐漸變得平和。

支落在前面帶路,辰簫一邊左右張望一邊拉著行李箱,他們走的這條街上每戶人家前都鋪著石板,沿街兩側是溪水潺潺流過。

支落在一間茶館前停下,跨過小石板,進入店內,揚聲喊道:“順伯,我回來了!”

一個個子不高、五十多歲的老人迎了出來,見到她立時露出欣喜的表情,“么妹,你可算回來了,是不是口渴了,趕快喝口茶。”

這個老人右眼下方有一處長一寸的疤痕,好在眉目親和,並不讓人覺得醜陋。

順伯接過她的行李箱,讓夥計幫忙倒茶,瞥眼看到立在門口四處打量的辰簫,不由愣了一下,試探地問道:“是辰簫吧?快進來坐!”

說完又要幫他提行李,辰簫哪好意思,禮貌地回絕,“我自己來就好。”

支落這才想起還帶了一個人回來,忙招呼辰簫坐在她身旁,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口渴了吧?先喝茶。”

辰簫說了聲“謝謝”,淺嘗了一口,味道回甘濃厚。

“這是青城雪芽,特地採的明前茶。”順伯將支落的行李放到一邊,順勢坐在他身邊,一邊介紹茶葉一邊上下打量起來。

那眼神看得辰簫渾身不自在,只能低頭一直喝茶。

“順伯,你老盯著人看做什麼!”支落用手肘撞了順伯一下,眸色盡是不滿之意。

順伯打了個哈哈,見他模樣生得清雋,個子又高,先有了幾分好感。

“這是順伯,這一代的掌燈人。”支落主動給辰簫介紹,意欲化解了他的尷尬。

“順伯好。”辰簫抬起頭放下茶杯,禮貌地問好。

順伯見他溫和有禮,心下更是滿意幾分。

“我聽支落說,燈盞出了些問題,我想先看看燈。”辰簫直接表明來意,否則再在這裡呆下去,真是如坐針氈。

“你剛來,先去後面客房休息,明天再看燈也不遲。”順伯知道他們舟車勞頓,哪能馬上幹正事,肯定要先安排他們休息。

辰簫不由自主地看向支落,似是在徵詢她的意見,支落向他點點頭,示意他聽順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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