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重複過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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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下的兩個少年大概是吃飽飯沒事做，坐在長廊的檻上聊天。

穿著灰布衣叫阿灰的少年作苦思暝想狀，“我說小黃，你說那婉清是怎麼了，竟然想當莊主夫人。”

憨厚的阿黃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了起來，“婉清雖生的嬌媚了些，可怎比得上死去的美人夫人，夫人可是任誰也是代替不了她在莊主心中的位置，不然我們莊主怎麼會這麼久都沒再娶。”

阿灰點了點頭，表示有道理，然後覺得不對勁，拍了一下阿黃的後腦勺，“阿黃你怎麼不傻了，還說的有板有眼。”

阿黃摸摸後腦勺“嘿嘿”地笑了幾聲。

莊主夫人當年生下赤紗不久就病死了，江湖傳遍那盟主夫人是美人，所以一聽聞這訊息便引來一些武林人士都感慨紅顏薄命，也感慨從此盟主沒有再娶的痴心。

在這個時空她也算從小生活到現在，這裡的一切她都有了感情，赤紗聽了那兩個少年的對話，已明白了大概，阿爹未跟她說過多的她孃的事，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阿爹是這麼的痴心對阿孃，那悲傷的神情也只有想到娘，阿爹才會這樣吧。

“這兩個掃地得太多話。”薛意淡淡地說道。

赤紗沒有心情去驚訝旁邊的薛意竟然開口說話，只是聽他這說話的內容好像是要殺人似的，“別殺他們。”她看著他說。

薛意淡笑了一瞬，沒有回答，他笑赤紗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並不喜歡殺人。

赤紗看到他淡淡一笑，那一笑，月亮的光華似乎都集中在他的臉上，真是好看呢，“薛意，你該多笑一下。”然後拉起他的手臂說“好了，我們回去吧。”

薛意被赤紗握著的手臂僵了僵，點頭。

赤紗往前了一步，突然前腳踩到一片沾了水的瓦，一滑，要跌到屋下去。

心中一驚，突然她的腰被一隻手臂勾住，抬頭，薛意的正毫不廢力的救了她，他眉如墨畫，安靜的眼底忽閃而逝了些什麼，赤紗愣了愣想說什麼，身體就被薛意扶正了。

轉眼，她被薛意握著手臂回到地上。

“啊呀！”坐在長廊檻上的兩個布衣少年突地聽到背後有聲音，兩人轉頭一看，小姐和薛公子從屋頂上飛身下來，立即嚇的跳起來。

“小…小姐……薛公子。”阿黃和小灰張口結舌，面面相覷，看來小姐和薛公子聽到了他們在講不該講的話。

赤紗看了看薛意，他嘴邊沒有一絲弧度，也沒有要開口的樣子，臉上沉澱著安靜，可他現在安靜的樣子在很多人的眼裡，都認為他冷酷無情，喜好濫殺。

看著薛意安靜的臉，阿黃直顫抖，想起他娘跟他說過，男人別八卦，別講是非，可他沒聽孃的話，看來……看來今天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阿黃和小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冷汗直流。

赤紗想，如果他們發現薛意竟然會笑，他們會嚇的更慌了吧，暗暗笑了笑，就聽到薛意不冷不熱的的聲音。

“退下吧。”

“是…是…”阿黃和小灰立即像從死裡逃生般連連扣謝，跌著起來退了下去，阿黃心中暗暗發誓從此不再講是是非非，而小灰吸取了教訓，從此要講就躲在被窩裡講。

夜半，阿黃起身，輕輕地越過旁邊正在熟睡的小灰。

走出了房門，向北跪下，“娘啊，孩兒不孝，沒聽孃的話，差點成為劍下亡魂，孩兒一定謹聽孃的教誨，日後闖出一番天下。”

小灰聽得有聲響，睜眼發現阿黃的床塌上沒有了人，於是也起身，從門縫偷眼看去，阿黃正跪在地上像在拜月般喃喃。

仔細一聽，小灰的額上便豎下幾條黑線，有這麼嚴重嗎？差點成為劍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