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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雷的到來,我等於是多了一個得力的幫手,很多事情我都可以放心的交給他去處理,周大雷的性格和帶兵經驗在丘八中間遊刃有餘,他其實比我更適合當這個營長。
這一段時間,陸軍總司令部在全軍範圍內開始改制軍內繁雜混亂的編制,旅一級的建制被取消,大部分的旅級建制被降格為團級建制。
在西岸打游擊的耿懷奇的第七旅是為數不多被升格的軍隊,他們被編入遠征軍序列,更改番為預17師,耿懷奇依然堅持不受將銜,他成了全軍極為少見的上校師長。
“耿懷奇師長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我聽聞這件事後忍不住感慨著。
“那是當然。沒有大智慧,哪能孤軍深入敵後,在日本人眼皮底下堅持這麼久!”周大雷也讚歎著。
可是我說的大智慧卻不是說這個。
“耿師長能征善戰,自然是沒的說,不過他這樣堅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受將銜,這才是大智慧!”
“安子,你說這話是啥意思?”
“老周,你想啊,全軍受將銜的不下十幾個吧,拒受將銜的卻只有耿懷奇!這才是他吸引重慶高層注意的地方!我敢打賭,只要是預17師在西岸不出大的紕漏,耿懷奇過不了多久,會直接升中將銜!”
周大雷:“安子,你這腦袋整天就琢磨這個?你管他少將中將,只要能打鬼子他當委員長都行!”
我笑道:“這句話可不要隨便說,犯大忌!”
周大雷把湯普森衝鋒槍從桌子上拿起來,說道:“仗都打成這樣,還這忌那忌,都他孃的不要臉了!”
他拎著槍出去巡視,營副都配有手槍,但是對我們這種窮怕了的軍官來說,看見好槍就捨不得放下,感覺只有拿著這樣的武器,心裡才覺得踏實些。
我拎起暖瓶感覺空空如也,我向門外喊著:“勤務兵!小陶!”
勤務兵小陶是一個半大孩子,花名冊上是寫的十七歲,我看他的樣子簡直是連十四歲都沒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讓做了我的勤務兵,把這樣的童子軍派到戰場上,那是純粹的給鬼子送現成的練習拼刺技術人肉道具。
我叫了幾聲,營部外面也沒有人應答,我拎著暖瓶走出營部,四下尋找著小陶。
我問門口的衛兵:“看見小陶沒有?”
衛兵說道:“營長,要不,我去給你燒水吧,小陶鬧瘧疾,這會兒正在營房裡打擺子。”
衛兵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這兩天小陶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是幹活累的,原來是鬧瘧疾。
我把暖瓶交給衛兵,吩咐道:“去把醫官給我叫來。”
負責一營的是一名少尉醫官,他以為是我發了什麼病,揹著醫藥箱還帶來一名救護兵,急匆匆趕到營部,見我安然無恙,就有些莫名其妙,說道:“營長,您叫我?”
“咱們營現在有多少例瘧疾傷寒症?”
“大概……十幾例吧。”
“我要準確數字!”
醫官和救護兵低聲交流了一下,說道:“營長,是十四例。”
“隔離了沒有?”
“那到還沒有,他們都不算特別嚴重,暫時還不用隔離……”
“不行!嚴重了再隔離就來不及了,你想我的營一倒一大片嗎!馬上把這些患病的兵全部隔離!”
“是!”
“另外,你去見龍灣請教一下上官醫生,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順便再拿些藥回來。”
我的命令還沒過去一個晚上,就傳來了一個士兵死於瘧疾的訊息,救護兵說白天的時候看著他精神狀態還不錯,到了夜間體溫突然上升,渾身顫抖,蓋了幾床被子依然冷的全身發抖,在凌晨的時候抽搐幾下就死了。
我立刻派人將這個病死的兵焚燒,然後再掩埋,以避免傳染。十幾個感染瘧疾傷寒症的丘八在我的命令下,在距離軍營數百米的地方設立單獨的營房,除了醫官救護兵其他人等一概不準接近。
我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我在這幾年的戎馬生涯中,見過太多死於瘧疾傷寒的同袍。缺醫少藥是一方面,不注意隔離也是原因。
瘧疾傷寒症屬於傳染性疾病,一不小心一個病患就會傳染一個班甚至一個排,而且病情發展的也迅猛,頭天還是生龍活虎計程車兵,幾天後就撒手人寰。
上官于思在第二天跟隨著一營的醫官親自來到我們的營地,到了營地連一口水都沒顧上喝,立刻將帶來的成袋子的殺蟲粉在軍營四處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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