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地洪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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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共有三處駐軍，正北方邊境與大蒼接壤，由車騎將軍寧思遠屯兵據守；正南方全是大海，由大皇子驃騎將軍楚天樞率鎮守；西北邊境與大涼接壤，多崇山峻嶺、險惡要塞，有四大要塞梯形分佈，易守難攻，鎮守第一要塞龍淵關的本是方小侯爺之父撫軍大將軍方天佑，如今奉調入朝，任兵部侍郎，改派相府第一高手雲令飛，接替其撫軍大將軍職位，雲令飛是雲彩霓的叔父，當朝宰相雲令騰雲相之族弟，雲令飛文武雙全，本在安北軍中寧思遠手下任安國將軍。安國將軍改由2皇子楚天風接任，這只是6皇子晚宴事件發酵後的暗潮湧動的一角。

謝曉天由謝畫陪同，來到了那天地熔爐秘境，入口處是一座宮殿，由一個金丹後期長老守護，接過謝曉天手中令牌，直接將其投入牆上暗槽之中，牆壁之上一個漩渦逐漸成型，長老另遞給謝曉天一個玉牌，說道：

‘可以進去了，但感不支，捏碎玉牌，即可出來！’

謝曉天飛身投入漩渦之中，落地時腳下是滾燙的沙子，想要飛身而起，秘境中重力是外間數倍，堪堪飛起二尺便又落地，只得作罷，呼吸之中都是乾燥酷熱之氣，感覺腳下是一片沙漠，隨便朝一個方向，步步前行，不足百丈已經滿臉汗水，感覺到頭頂必是烈陽當頭，越向前行走，腳下越燙，行走數千丈後已經汗流浹背，不得不盤膝坐下調整氣息，臀部著地，熱辣滾燙，執行那神秘功法，反倒是四面八方熱氣湧入經脈，隨著謝曉天體內真氣執行，酷熱之氣遍佈全身經脈，強忍痛楚，一遍遍執行功法，汗水倒是沒有了，體內卻如同烘爐一般。

失明之人，一般忍耐力驚人，謝曉天咬緊牙關堅持運功，數個時辰後：奄奄一息，就要暈厥，腦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形，謝曉天不由得想要分辨出，這是晚雲呢？還是母親？那身影，朦朧中似是轉過身來看向自己，不論是母親還是晚雲，謝曉天潛意識裡都不願她看見自己的狼狽，努力維持身形不晃、從容鎮定，口鼻之間氣息，感覺不那麼熱辣了，體內痛楚也麻木了，頭腦漸漸又清醒了，如此往復多次，體內經脈似乎寬闊、柔韌了不少。謝曉天又一次即將陷入暈厥，站起身形，一步步前行，不同的感覺襲來，體內血液滾燙、奔行加速，便調整呼吸，努力維持均勻、悠長，每每在快要失去知覺之時，腦海中便湧現女子身影，謝曉天發現，這裡居然沒有黑夜，從未有清涼之時。索性凝神靜氣，維持真氣執行，體內血液流動聲越來越大，奔湧不息，不知從何時起，肉身雖然痛楚不減，頭腦卻越來越清醒。

又過了不知多久，頭腦漸漸模糊，身體卻不那麼痛了，如此迴圈往復，不知多久後，竟然生出清涼之感，不再那麼痛楚，剛剛有點慶幸之時，起風了，那風吹起的熱浪，刮在面板之上，如同刀割，謝曉天感覺自己流出的不再是汗水，而是血液，好在神秘功法執行期間，將那熱氣輻射入肌肉、肌理，逐漸覆蓋了髮梢到腳底。令渾身各個毛孔，都在向外排出氣息和汗水，刀割感消失，反而在風吹過後，產生了一絲清涼之氣，好景不長，風消失了，雨水落下了，沖刷掉身上粘稠的汗液和血水，頓覺渾身舒暢，無奈舒暢沒多久，雨水也變得熱辣了，感覺之中：渾身如開水澆身，不時還有雷電劈下，滋滋冒煙，極限痛楚中，謝曉天終於想到一個減輕痛楚的辦法：不時在腦海中，重溫著與林晚雲交流過的天文地理、武學、哲理，尤其是在腦海中演繹劍法之時，謝曉天簡直如痴如醉，根本感覺不到身體的痛苦了。

發現了這個方法以後，日子過得飛快，畢竟自己積累的、與林晚雲交流的知識，廣博無比，所修習的劍法眾多，難得有機會一點點梳理，一邊運轉功法，一邊梳理胸中所學，謝曉天倒是感覺不到痛苦了，血肉之軀卻是終究有極限，身體上衣物早已不見，面板啪啪開裂，渾身是血，謝曉天也毫無知覺，只因正全神貫注於:對一門門劍法解析、鑽研，接著是經脈斷裂、骨骼破碎，謝曉天依然痴迷於劍術研究，神秘功法迴圈不止下，終於出現了轉機，碎裂的骨骼重組，一些雜質順著毛孔流出體外，重組的骨骼晶瑩如玉，斷裂的經脈重新連線，更為寬闊柔韌了，同樣有雜質排出體外，重新長出的面板將血汙、血痂頂落一地，暴曬形成棕色面板：如同蛇兌一般掉落一地廢皮，貼身肌膚反倒變得更加白皙、晶瑩。

終於有一天，謝曉天感覺到渾身清爽，似有涼風吹過，退出思緒，感應之下，竟是自己身無寸縷，行走在沙漠之中，略感羞澀，戒指一閃，換上一套新衣，四處飛奔，再沒有不適之感，仔細確認一番，這天地烘爐對自己已經失效，捏碎玉牌，出現在入口大殿，侍女謝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