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射鹿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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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徹羈押，待查明其動機後再行定奪。若其確有悔過之心，不妨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若其心懷不軌，再行嚴懲不遲。”

皇帝聽了三位大臣的意見，並未立即表態。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彷彿要將每一個人的心思都洞察清楚。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凌雲徹身上。凌雲徹此刻低垂著頭，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握成拳，顯然已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大禍。

皇帝的心中暗自嘆息。他深知凌雲徹雖有些才華，但性格過於衝動，缺乏沉穩。此次射鹿之事，或許正是他性格缺陷的一次暴露。

養心殿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影投射在冰冷的金磚地面上，營造出一種壓抑而凝重的氛圍，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沉重得足以滴水成冰。凌雲徹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身形因緊張和恐懼而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緊閉雙眼，默默地等待著命運的裁決，心中五味雜陳。

而就在這時，養心殿那扇沉重的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陣冷風夾雜著急促的腳步聲湧入殿內，打破了原有的沉寂。一個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闖了進來，她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決絕，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正是嫻妃如懿。她的出現，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這沉悶的夜空，為這壓抑的宮殿帶來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進忠緊跟在如懿身後，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無奈，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只能焦急地喊道：“嫻妃娘娘，您不能進去！皇上正在處理要事，您這樣闖進去，會惹惱皇上的！”然而，如懿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呼喊，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救下凌雲徹。

她大步流星地穿過空曠的大殿，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堅定有力，彷彿要將所有的阻礙都踏平。她徑直衝到了大殿中央，目光直視著高高在上的皇帝，那雙眸子裡閃爍著決絕與不屈的光芒。她大聲喊道：“鹿是我讓凌雲徹射的！”如懿的聲音在養心殿內迴盪，帶著幾分質問，幾分不甘，更有著對命運的抗爭。

皇帝的目光從奏摺上緩緩抬起，落在瞭如懿身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被威嚴所取代。他放下手中的筆，身體微微後仰，似乎在審視著這個敢於挑戰他權威的女子。在那幽深而莊嚴的養心殿內，夜色如墨，燭光搖曳，將四周的一切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靖國公宇麟、大學士高斌、傅恆、凌雲徹以及進忠，皆靜默地立於一旁，他們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聚焦在即將發生的那一幕上。

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那尊龍椅彷彿是他權力的象徵，將他的身形襯托得愈發威嚴而不可侵犯。他的面容冷峻如霜，雙眼猶如深邃的宇宙，黑洞般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亮。

“嫻妃，”皇帝的聲音在殿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你身為滿洲貴女，自幼受教於禮法，難道竟不知逐鹿天下，定鼎江山是帝王獨有的權利嗎？”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嫻妃的失望與憤怒，彷彿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挑戰他的底線。他的手腕緩緩抬起，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準備給予對手致命的一擊。

“規矩？”如懿冷笑一聲，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諷刺與不屑，“規矩不過是人定的，難道還能比人心更堅硬嗎？皇上，您難道就因為一隻鹿，就要治凌雲徹的罪嗎？他不過是為了保護我，才誤傷了御用獵物。”

“放肆！”皇帝猛地一拍龍椅的扶手，怒目而視，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朕乃天下共主，豈容你在此放肆！凌雲徹射殺御用獵物，乃是大不敬之罪，朕若不罰，何以服眾？”

如懿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絕。她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所有的勇氣都凝聚在這一刻。她直視著皇帝的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與不甘：“皇上，您難道忘記了我們兒時的情誼嗎？我們曾一起在後花園追逐嬉戲，一起在書房讀書習字，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難道都是假的嗎？就憑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分，難道還比不上一隻鹿嗎？您真的要為了區區一隻鹿，而犧牲掉我們之間的情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