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章 預判餘生無法再相見,上海凡人傳,和曉,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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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盛庸支吾難言。

他其實想跟爸爸說,爸爸反對得越起勁,哥哥和他的女朋友越團結。倘若爸爸肯置身事外,以他看,哥哥和他女朋友未必能長久。哥哥那樣自說自話的人,怎麼肯長久聽從於更自說自話的女朋友呢?

可他人微言輕,坦誠說出自己的想法,爸爸只會疑心他在為哥哥打掩護。

正為難,房門突然被開啟了。

朱盛中牽著他女朋友蘭婷的手,說說笑笑開門進來。他們正說著一件什麼事,臉上的表情分外生動,不期然一扭頭看到火冒三丈的爸爸,頓時啞口。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只好沉下勇氣來應戰。

“爸爸。”朱盛中下意識將女朋友拉在身後。

個頭兒只到朱盛中肩頭的蘭婷露出細長眼,毫不怯場地來回掃視怒氣衝衝的朱爸爸。

“去哪兒鬼混去了?都快畢業的人了,天天就知道往外跑。沒羞沒臊!不要臉!狐狸精!”朱爸爸罵著罵著就直奔主題去了。

“你罵誰呢?”蘭婷跳出來,手指朱爸爸。

“就罵你!”朱爸爸還沒有這樣被一個晚輩對待過,他憤怒地將小餐桌拍得啪啪響。餐桌上的卷子大幅度位移。

“為老不尊!你憑什麼罵我?”蘭婷小身板裡爆發大能量,嗓門驚人。

朱盛中對爸爸的表現失望極了,他加入罵戰:“爸爸你也太武斷了!你問過我們去幹什麼去了嗎?我們去了人才市場!婷婷她剛找到一份工作!爸爸,你真讓我失望!”

朱盛中說完,拉著蘭婷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一不抵二的朱爸爸在文鄒鄒的對罵中敗下陣來。而且,對手走了,讓他的怒火中燒而無處發洩。忽然一瞥眼,看到呆瓜一樣的小兒子,頓時咆哮起來:“看什麼看!沒用的東西!小赤佬!也不知道幫腔!白養你個沒用的東西。”

朱盛庸長吸一口氣,低下頭來。

朱爸爸在家裡沒完沒了地嘟囔,抱怨,直到朱媽媽下班回到家。

年底的時候,送貨員朱爸爸反而比較清閒,而作為出納的朱媽媽則進入一年中最忙碌的季節。

疲憊的朱媽媽還沒有回到家,就有多嘴多舌的鄰居跟她彙報,說朱爸爸很大兒子的女朋友吵架了。

廠裡只有她和師傅兩位做賬的。師傅是會計,她是出納。事實上,師傅有眼疾,絕大多數的賬都是她做的。找人事科給找名財會人員,人事科光嘴上答應,增援人手遲遲不到位。

朱媽媽連日做賬,每天超過8小時伏案在條件簡陋艱苦的辦公室內,用手和算盤算應收賬款,核報銷單據。辦公桌上的墨水瓶已經完全凍住,只能在用的時候臨時打杯開水捂化。

一雙做賬的手因為長時間暴露在冷空氣中,生了凍瘡。奇癢難耐,又抓撓不得。生活於她,實在是狼狽。

疲憊不堪的她回家之後只想清靜一下,卻不想遇到不知進退的朱爸爸,只管喋喋不休地發洩心中的不滿。10平方米的屋子很快被“冊那”、“他孃的”、“老子”、“白眼狼”之類的詞語填充滿,烏煙瘴氣。

“閉嘴!”朱媽媽突然大叫起來,目眥欲裂,五官扭曲。

朱爸爸驚駭在那裡,張著的嘴巴里發不出聲來。

朱盛庸也大吃一驚。他從來,從來沒有想過,媽媽會有這樣一張面孔。

接下來,10平方米的小家裡安靜極了。落針可聞。受不了這壓抑氣氛的朱爸爸無聲地憤怒著,從衣櫃裡挑了件衣服,大步離開了家。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去跳舞去了。

朱媽媽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她靠在床頭,佝僂著肩,殘喘一樣呼吸著。眼睛垂著,一隻手來回摸著另一隻手。

朱盛庸小聲地起身,將複習資料全部收攏起來,放進床底下的一處縫隙裡。拿起鋁餐盒,輕輕出了門。

他去樓下買了兩份陽春麵。

清湯白麵撒蔥花。糧票加兩毛錢,能買兩份。

端上來,分一半給媽媽。朱盛庸將其中一份端給了媽媽。

朱媽媽無聲接了過來,一動不動,依舊歪靠在床頭,端著飯盒吃完了這份近乎光禿禿的陽春麵。

等朱盛庸在小餐桌上吃完,一抬頭,意外看到媽媽在哭。大滴大滴的淚水,一顆一顆墜落到飯盒裡。她本人則毫無察覺似的,照舊扒著麵條吃。

“你想過跟他離婚嗎?”

朱盛庸先被這句話嚇到,然後才不得不承認,他終究沒有忍住,問出了這句藏在心中很多年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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