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9章 回金山的這一路,上海凡人傳,和曉,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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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點半,朱盛庸不得不離開外公,離開小阿姨家。他下午還要回金山學校。

緊趕慢趕回到自己家,媽媽已經替他收拾好行囊。

父母臥室的房門沒有關,從門外可以瞥見床的一角。朱盛庸看見床角露出一雙赤腳,看腳型應該是爸爸的無疑了。

“爸爸回來了?”朱盛庸低聲問媽媽。

媽媽點點頭。

“你們沒有吵架吧?”

媽媽笑著搖搖頭:“我現在已經看穿他了,既不像以前那麼害怕他,也不像以前那麼在乎他。吵不起來了,你放心吧。”

媽媽的音量說得並不小,如果爸爸沒睡著,一定會聽到。朱盛庸膽戰心驚,唯有希望爸爸睡著了。

偏偏臥室裡傳來爸爸的聲音:“冊那!以前你還說過後悔生阿庸頭呢。”

朱盛庸不由抬眼對視媽媽。無聲的注視中飽含祈求,他多希望媽媽能出聲否認。可是,媽媽就像不曾聽到爸爸的話一樣,什麼都沒有說。對媽媽的親近感,在那一刻碎裂。

得不到媽媽否認的朱盛庸背起揹包,轉身下了樓。

回金山的長長路上,爸爸的那句拆臺的話,好像自帶魔法,不住地在朱盛庸的腦海裡回放:以前你還說過後悔生阿庸頭呢……你說過……你後悔……

媽媽後悔生養了他?

所以媽媽才長久以來對他這麼冷淡?

媽媽是不是一直忍耐著不表現出討厭他?

朱盛庸的眼睛充滿潮氣,明明是微熱的六月,卻覺得周身寒冷。

他還小的時候,爸爸經常跟他提起他出生的故事。那時候他當傳奇故事聽,這會兒再細品,才意識到,那不是故事,那是事故。

據說他出生的時候,因為媽媽沒有長輩教授經驗,沒有意識到二胎會比頭胎產程快。媽媽去醫院去得晚了,他在醫院走廊就等不及,開始冒頭。媽媽嚇壞了,醫護人員一邊手忙腳亂做接產準備,一邊高聲大喊:“屏牢!現在還不能生!屏牢!”

好一番手忙腳亂,他總算順利降生了。可一出生,醫生就發現一處明顯異常:他的頭頂上,異乎尋常地鼓起好大一塊血包。

說不清楚血包是胎裡就有,還是出生過程中因為操作不當而產生。

醫生的評估並不樂觀,懷疑這血包預示著顱內或許有問題。醫生告訴父母,“如果是顱內出血導致,就算不死,也可能會是個傻瓜”。

爸爸講述這一段時,難得幽默一回,說他當時六神無主地呆坐在產科的走廊座椅上,本想忍住,像血性男兒一樣承受命運拍來的板磚,最後還是沒有做到,當眾號啕大哭起來。

小時候的朱盛庸一廂情願地認為醫生的誤判等於給了父母意外的驚喜,卻從來沒有設身處地地想過父母在這個過程中承受的煎熬。

年輕貧窮的夫妻,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哮喘長子,盼著第二胎是個健康的孩子,卻不想一出生就被醫生宣判可能是個傻瓜。除了無盡的擔驚受怕,他們還要承擔小嬰兒住保溫箱留院觀察的高額費用。

車窗外的景色從眼前流過,因為雙眼含淚,朱盛庸已經什麼都看不清。

他第一次嘗試去想象媽媽產後獨自回到家,每天辛苦擠奶送去醫院,日夜無法擺脫她生養的兒子可能是個傻瓜的恐懼。

他第一次嘗試去想象婆婆和媽媽早亡的年輕母親,一邊坐月子一邊自己做飯一邊帶哮喘的長子。爸爸必然是牢騷滿腹。媽媽是怎麼忍耐著熬過那段日子?

淚水從眼眶裡衝出。

朱盛庸用雙手捂住臉頰。他覺得,一定是在他出生的第一個月,耗盡了一位母親所能對孩子產生的所有母愛,所以往後餘生,媽媽才心有餘力不足,沒有力氣再愛他。他應該理解、原諒媽媽!

拿袖口擦了又擦眼淚。

汽車駛入金山汽車站的時候,朱盛庸停止了哭泣。

他表情平靜地跳下車,挎著他的揹包,在暮色中走向能通往校區的公交車。他有了堅定不移的結論:他能、可以、也應該諒解媽媽有過後悔生養他的想法。

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他駭了一跳。低頭一看那雙瑩瑩白玉般的手,馬上意識到,應該是馮嫣。

果然,馮嫣嬌甜軟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我等得都害怕了。”

朱盛庸轉過身,緊緊抱住了馮嫣。

馮嫣欣喜地笑出聲。很快,她發現這個擁抱緊得異乎尋常;接著,她發現這個擁抱長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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