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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兒都要看有利沒利。

如果單純的從利害角度來看,那麼全世界都應該學習鷹醬,以便於宼唯十九淘汰掉沒錢的老弱病殘,因為這樣做不但省錢,還能夠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人口老齡化的問題。

所以,當很多人以此來嘲笑鷹醬無能的時候,這些人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蠢?

你不能因為種花家掏出一千多億國庫儲備替百姓買單就跑去嘲笑人家鷹醬,因為種花家和鷹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制度,種花家是為百姓服務,鷹醬家是為資本服務,這個問題沒有單純的誰對誰錯。

所以,如果只是單純的從利弊得失的角度出發,那麼很容易就能得出一個結論:鷹醬的選擇雖然不怎麼人道,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卻是最為有利的。

這事兒放到朱曉松身上也一樣——朱曉松自問做不到種花家那樣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為百姓,但是也做不到像鷹醬一樣冷血權衡利弊。

更何況,就算是砸了泉林行宮,也不代表局面就會如朱老三所說的那樣兒惡劣。

朱曉松伸手揉了揉朱老三的腦袋,笑著問道:“小老三,從入冬到現在,寧陽一共下了幾場雪?”

朱老三有些摸不清朱曉松的想法,只能老老實實的答道:“一共下了兩場雪。”

朱曉松嗯了一聲,說道:“一共兩場雪,加一起還沒有半指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朱老三自幼讀書,不怎麼懂得田地裡面的事情,而略懂一些農事的朱老二卻直接答道:“老話說大雪紛紛是豐年,大雪不寒明年旱,大哥是不是想說今年冬天就這麼兩場小雪,來年多半就會大旱?”

朱曉松點了點頭,說道:“老話還說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今年冬天沒什麼雪,明年的收成也多半好不到哪兒去。”

朱老三疑道:“就算是收成不好,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朱曉松差點兒被朱老三的單純給逗笑:“收成不好,官府又要忙著剿滅咱們,哪兒還有功夫管老百姓的死活?百姓活不下去,他們會怎麼辦?”

“如果沒有咱們的例子擺在前面,可能很多人都會隱忍下去,可是有了咱們這個例子擺在前面,你猜,那些老百姓會怎麼做?”

“當老百姓紛紛揭竿而起的時候,韃子就會疲於奔命,而這,也正是咱們的機會。”

錢聾四十九年的大旱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兒,春夏旱的範圍東至山東、西至陝西,以致二麥萎黃,夏收減產,甚至失收,而錢聾老狗只顧著下江南去視察夏雨荷跟陳青蓮等小娘子身上的河道,哪裡會顧得上百姓的死活?

錢聾四十九年四月十五,甘肅鹽茶廳田五起義,等到了錢聾五十年秋,青州更是大災之下父子相食。

別說錢聾老狗本來就不是什麼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就算是,又能怎麼樣?只有能讓老百姓活下去的才能算得上好皇帝,如果皇帝不能讓老百姓活下去,那百姓就只能推翻他。

古今莫不如是。

而朱老三卻搖了搖頭,望著朱曉松道:“不對,就算是全天下的百姓都揭竿而起,可這不得等到來年春夏?咱們現在砸了泉林行宮,韃子們後天就得圍剿咱們,咱們怎麼撐過去?”

朱曉松哈哈笑了一聲,說道:“咱們一直說的是砸,可不是燒,咱們是燒了劉舉人家了?還是燒了寧陽縣縣衙了?”

“這麼大一片行宮群,咱們不過是擄幾個匠人,再帶走一些金銀之類的東西,又不是一把火全給他燒了,錢聾老狗為了順順當當的下江南,多半是能忍就忍。”

“就算他忍不下去了,頂多也就是派福康安或者阿桂之流領兵來圍剿,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記著,根據地是根據地,咱們把韃子當狗遛是當狗遛,這是兩回事兒。”

“可惜嶽鍾琪和姚啟聖、周培公他們已經死去多年,要不然的話,我倒還真想會會他們。”

說到這裡,朱曉松也不再往下多說了,而是讓朱老二召集了人手,把從泉林寺借來的金銀都整理好,然後帶頭往大雄寶殿外走去。

泉林寺住持悟智大和尚一見朱曉松出了大殿,便趕忙迎了上去,雙手合什,施禮道:“阿彌佗佛,不知施主昨夜休息的可好?貧僧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齋飯,只等施主了。”

朱曉松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和尚,咱早就已經說過了,咱來泉林寺一不為辨論佛法,二不為殺人放火,如今要辦的兩件事也都已經辦妥,自然該早早離去,所以這早飯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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