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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織造曹家,因為紅樓夢的關係,柱倒是瞭解不少。
康熙六下江南,有四次就住在曹家,結果,讓曹家鬧出了大虧空。
再加上,曹家和太子胤礽,有著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關係。雍正上臺後,就抄了曹家。
當然了,蘇州織造李煦的下場,比曹家還要慘得多。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柱和孫承運的交情,遠沒有那麼深,他也只能是點到為止。
人生在世,四字足以概括,權財氣色。
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為了女人爭風吃醋,當然要看是否值得了。
就比如說,柱的親爹隆科多,為了把李四兒搶到手,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把他的老丈人給折騰壞了。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是柱做人的基本原則。
“如果,這事發生在你的身上呢?”
孫承運的心裡有了決斷,卻有些吃不準。
“我喜歡的女人,必然會先下手為強,直接弄回家裡去。讓她肚裡揣上了我的種,她再不喜歡我,也得死心踏地的跟著我過日子。”
柱說的輕描淡寫,卻把佟家人的強橫霸道之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你不怕她傷心?”
孫承運來了興致,緊跟著追問柱。
柱輕聲一笑,說:“好女最怕賴漢磨。只要人在你跟前,把水磨工夫使足了,不怕她甩冷臉子。時間一久,不愁她不喜歡你。”
“喲嗬,我沒記錯的話,你才十四歲吧。”
孫承運簡直不相信他的耳朵,瞪圓了眼珠子,死盯著柱。
“自古英雄出少年,好,好,好。”
禪舍的拐角處,站著一位身穿淡藍色錦袍的青年。
柱不認識他,孫承運卻拍了袖子,打千請安,“一等男孫承運,請七爺大安。”
“小的柱,請七爺大安。”
柱又不傻,能讓孫承運打千喊七爺的,只有一個。
照道理說,孫承運是尚未和公主成婚的和碩額附,沒必要給七阿哥、貝勒胤佑打千行禮,揖拱手即可。
問題是,孫承運的親爹已死了,他的腰桿子不硬,沒膽子招惹皇子阿哥,禮多人不怪嘛。
至於柱,就算他是隆科多的親兒子又怎樣?他至今還是個白身,見著封了貝勒的皇子阿哥,可不得敬著?
“柱?”
七阿哥胤佑覺得有些耳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爺,隆科多在外邊的那個兒子,可不就叫柱麼?”
貴人的身邊,自有機靈鬼的提醒,一個長隨當即揭開了柱的老底子。
“哦,你就是柱啊。”
七阿哥胤佑恍然大悟,敢情,眼前漂亮之極的少年,竟然就是隆科多的那個外室子。
出身是沒辦法改的,柱低著頭裝傻,只聽不說話。隆科多強搶岳父之妾的破事,也早傳得沸沸揚揚,滿四九城裡誰不知曉?
若柱是個心眼窄的,早就憋成了精神病,哪能活蹦亂跳的參加科舉?
“出身,出身……”七阿哥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發感慨,“我的出身也……”
長隨重重的一咳,七阿哥悚然住嘴。他沒有說出口的是:我的出身也很差,從出生那天起,就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
柱和孫承運,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倆都知道,七阿哥,天生殘疾,一腿長一腿短。
並且,七阿哥的生母戴佳氏,出身異常之卑微,從未受過冊封,至今還是個無名無分的庶妃。
戴佳氏之父卓奇,只是內務府下從七品的小小司庫而已,地位低的不值一提。
“可曾進學?”
七阿哥忽然問柱,他的長隨驚訝的看了眼主子,卻趕緊把頭一低,啥也沒說。
“回貝勒爺,學生剛考過順天府院試。”
柱拱手長揖,一副讀書人的樣子。
初見七阿哥的時候,柱選了打千請安,為的是不惹禍。
現在,七阿哥對他有了那麼點興趣,柱索性擺出了讀書人的姿態。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在南書房裡參與決策的重臣,清一色的漢人大儒。很明顯,今上尤為重視讀書人。
七阿哥略微想了想,順天府院試剛考完,只是尚未張榜。也就是說,柱尚無功名在身。
“下月初三,是我福晉的小生辰。到時候,你若是當上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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