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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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正在東扯西拉之時，“咕咕咕……”柱的肚子開始不受控制的瞎叫喚了。

康熙禁不住的笑了，就找來魏珠，讓他去膳房看看，有什麼墊肚子的吃食？

只是，柱就算是再蠢，也不敢讓老皇帝幹看著他吃夜宵啊。

康熙也很理解柱的難處，就裝模樣的端了一碗紅棗銀耳羹，拿著湯匙，在碗裡挑著玩耍，始終不肯下嘴。

柱面前的小桌子上，則擺滿了熱氣騰騰的各種吃食。

嘿嘿，皇帝怕暗算，需要有太監試毒，柱怕個啥呀？

等柱美美的用罷了夜宵，康熙手裡捧著茶盞，笑眯眯的問他：“老三向我推薦了，他的諳達赫壽，出任直隸總督，你怎麼看這事兒？”

諳達，是滿語裡的師傅之意。

柱在康熙身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

康熙這還是頭一次，就人事安排問題，詢問柱的看法。

讓赫壽擔任直隸總督？

嘿嘿，老三這是想抓直隸的綠營兵權吶！

赫壽，現任兩江總督，姓舒穆祿氏，滿洲正黃旗下。他曾為老三的外諳達，也就是騎射師傅。

兩江總督，管著江南三個最富裕的省分，向有江南第一督的美稱。

以前，柱一直有些奇怪，能文能武的老三，為什麼被康熙放棄掉了呢？

如今，柱身在局中，瞬間恍然大悟。

唉，老三終究還是不如老四會裝啊，急不可耐的想抓直隸的兵權了。

柱真就不信了，康熙看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只是，既然康熙這麼問了，兼任南書房大臣的柱，必須要答。

“老爺子，我與赫壽素無交往，不敢妄論也。”

柱變相告訴康熙，掌握京郊兵權之人，必須是忠於皇帝的純臣。

“沒有外人在此，你但講無妨。”

康熙顯得成心想聽聽柱的看法，逼得也很緊。

柱也知道，康熙現在說的是真心話。

但是，凡事，就怕事後的瞎琢磨。

所以，柱咬死了，他久在外任，不熟悉京裡的情況，不能妄言。

在康熙的眼裡，他母族的佟家人各有特點。

上一輩的兩個親舅舅之中，佟國維，是個老滑頭。佟國綱，是個無謀的莽漢。

平輩裡，鄂倫岱，是個自大狂，無法無天。

法海，則謹慎有餘，膽識不足。

隆科多呢，貪婪成性，異常驕橫。

佟家人的孫輩之中，也就柱最有出息了。

柱這小子，大事上，從不忤逆，一直都順著康熙的意思。

然而，有時候，柱卻很倔，而且是不怕死的那種倔強。

康熙已經老了，再不是年輕之時的殺伐決斷的性子了。

不客氣的說，他還有幾年活頭？能有多少時間，再培養一個類似柱這麼可信的純臣出來？

廟堂之上，從來都是實力論！

柱需要康熙的信任，以謀取更大的兵權。

康熙呢，現在最苦惱的事情是，京城的兵權，除了柱和隆科多之外，無論交給誰，他都不放心。

柱的資歷甚淺，威望嚴重不足，對皇權沒有威脅。

康熙也刻意壓制著柱的官職和實權，賞功的時候，也多以晉爵，或以賜朱輪之類的殊榮為主。

柱硬頂著不肯表態，康熙被噎得直翻白眼，也無可奈何。

“你呀，就是上天派來氣我的小混球。”

康熙沒好氣的罵柱。

柱卻沒當回事兒，嬉皮笑臉的說：“老爺子，您新得的峨眉雀舌，我瞧著挺眼饞的，賞幾斤吧？”

時至今日，康熙舉目望去，滿朝皆朕拔擢之臣也。

隨著康熙的年紀越大，威權越重，就越沒人敢在他的跟前撒野。

偏偏，柱是個例外。他就敢當著老皇帝的面，撒潑耍賴，明晃晃的討要貢品。

“小猴兒，膽子不小，就賞你二斤吧。不過，我回頭可要告訴老三了，你不同意赫壽出任直隸總督，我也沒辦法。”

康熙順勢一反手，就把黑鍋扣到了柱的頭上。

柱啥不明白？

老皇帝不樂意給老三，京城附近的兵權。但是，他又不想公開得罪了老三，這才故意把柱推出去，充當替罪羊。

康熙玩的這一手，其實雍正也學到了十成。

有次，雍正批摺子的時候，故意說：怡王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