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老皇帝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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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國維聽了之後，不由拈鬚笑道：“老平王訥爾福，其實是個隱藏著的索黨。他若不是薨得早，肯定和索額圖一樣的下場了。”

柱一聽就懂了，康熙這是藉著他的手，狠狠的報復了訥爾福那個死人。

若是，訥爾福在地底下知道了，柱綠了他的兒媳婦，只怕是棺材板都蓋不住了吧？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老皇帝也是個很記仇的人，居然惦記了訥爾福十餘年之久。

柱隨即意識到了，康熙讓他查訥爾福之舊事的時候，心裡是何等的暢快？

皇帝，看似掌握了天下。其實呢，很多時候，皇帝也不能馬上就快意恩仇，而必須隱忍不發。

柱和曹頤的姦情，一箭三凋的康熙，才是最大的贏家。

佟國維已經老了。而且，有了擁戴老八為儲君的大汙點之後，他這個皇帝的親舅舅，也漸漸失去了往日的盛寵。

但是，曾經叱吒風雲的老人家，最怕的是，受到了子孫們的冷落。

柱專程回老宅，向佟國維請教朝裡發生的那些老典故，佟國維自然是格外的高興。

用晚膳的時候，佟國維叫了柱陪坐，卻讓柱的大哥嶽興阿，站在一旁替他們斟酒。

和康熙一樣，佟國維也是十分典型，且異常冷酷的政治動物。

在家族的持續興旺發達面前，嶽興阿所謂嫡孫的面子，壓根就不值得一提！

如今的老佟家，誰還看不清楚未來的大勢，那就只能被淘汰掉了。

家族之權的傳承，也需要儀式感。

滿桌子的上等席面，佟國維和柱把酒言歡的時候，嶽興阿就只能乖乖的等著替他們斟酒了。

好幾次，嶽興阿都想扔了酒壺，跑出去大哭一場。

可是，他不敢！

嶽興阿比誰都清楚，只要他敢公然反抗，佟國維這個極其冷血的老傢伙，就敢大義滅親！

掐死一隻無足輕重的小螞蟻，換取柱的充分諒解，這筆交易簡直是超值啊！

說白了，自從嶽興阿的母親，小赫舍里氏，被佟國維送進了家廟之後，就和嶽興阿斷了祖孫的情分。

直到散席之時，嶽興阿也沒膽子扎刺反水，顯得異常之馴服！

把男人伺候舒坦了之後，曹春慵懶的伏在柱的胸前，小聲說了曹頤今天的異常表現。

柱心裡有數，曹頤這是故意去找曹春示威的。

曹頤確實很勢利。不過，在曹家屢屢押錯了寶，搖搖欲墜的當下，柱其實也可以理解曹頤的小心思。

只是，柱心裡有數，只要康熙還活著，曹家便無傾塌之危。

沒辦法，康熙的年紀越老，就越念著舊情。

皇帝嘛，對於威脅皇權的大事，肯定不可能心慈手軟，必須鐵血無情。

但是，曹寅只是生活腐化墮落罷了，和威脅皇權，八杆子打不著。

客觀的說，只要不威脅到康熙的至高權柄，他還是頗有仁君的做派。

就說柱兼祧兩房的事兒吧，康熙指婚了擁有潛勢力的富察家，偏要給柱搭上曹家這個拖油瓶。

康熙的心思，柱明白的很。

老皇帝這是惦記著，在哈哈珠子曹寅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讓柱幫著曹家善後。

只是，曹寅名為岳父，卻對柱百無一用，反而牽累頗多。

上次，曹寅做死，居然亂寫密信。

幸運的是，那封信落入了老五的門下手裡，柱擔心影響了鐵錘的聲譽，出手幫著處理掉了。

否則，曹寅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褪色了大半。

滿清入關後，從皇帝到普通的旗人，都格外看重親兒子的母族。

比如說，老九和老十，都是鐵桿的八爺黨。

雍正登基之後，就直接做掉了老九，而讓老十苟活了下來。

老四饒了老十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其實是老十的生母，是出身高貴的溫禧貴妃。

溫僖貴妃，姓鈕祜祿氏，滿洲鑲黃旗下。

她的頭上，罩著一連串異常顯赫的光環，大清開國名將額亦都的孫女，太師果毅公遏必隆之女，康熙的第二任皇后孝昭皇后的同母妹。

這且罷了，大清兩百多年的歷史裡，溫僖貴妃是獨一無二的有諡號的貴妃。

反觀老九的生母，宜妃郭羅絡氏，她的出身就很低微了。其父祖，皆為滿洲鑲黃旗下的包衣左領，僅為從四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