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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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

老皇帝忽然想起來了，老五一直沒吱聲，便點了他的名。

老五其實頗有些猶豫，支援柱吧，必然會得罪一大幫子的世襲王爺們。

不支援柱的話，又怕傷了這麼多年的安達情分，老五真的是左右為難了。

不過，既然老皇帝問了，老五也只得硬著頭皮，小聲說：“回汗阿瑪，臣兒琢磨著，照大清律的規矩，應予嚴懲。”

沒有中間道路可走的情況下，老五把牙一咬，選擇了支援柱。

真到了抉擇之時，屁股決定腦袋的幫親不幫理，才是王道！

老皇帝深深的看了眼老五，徑直越過了柱，轉而問了張廷。

“衡臣，你說說看吧？”

老皇帝對張廷還是頗有些期待的。

畢竟，按照以往的經驗，張廷出的主意，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幫老皇帝解套。

“回皇上，以臣的淺見，應予嚴懲不怠。”

張廷是典型的漢臣，平時，他可以不拉幫結派。但是，關鍵時刻，張廷必須替漢人們說話。

老皇帝點點頭，卻沒看柱，徑直吩咐道：“流四千裡，交定邊副將軍策稜處，嚴加編管。”

在大清朝，流放四千裡，已經算是十分嚴厲的懲處了，僅次於絞監候。

古人皆有故土難離的說法。

把永保從京城的花花世界，弄去了烏里雅蘇臺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吃苦受累，這懲罰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得多。

柱剛剛復任步軍統領，就收拾了永保。

一時間，京城裡的旗人權貴，個個側目而視，不敢公開為非歹。

說句心裡話，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京城裡的治安問題，牛鼻子就是管住旗人。

只要約束住了旗人們，使其不敢公開做惡，京城裡的治安狀況，就不可能太差。

隆科多擔任步軍統領的時候，除了維護治安之外，還有兩項極其重要的工。

被圈禁於鹹安宮的老二，以及被關在直郡王府裡的老大，一直歸隆科多就近監視。

隆科多下臺回家守制之後，幫老皇帝監視兩個親兒子的重任，就交到了柱的手上。

自從康熙四十七年，老大被圈禁之後，他一連又生了八個兒子。

只是，比較悲劇的是，老大最年長的兒子，弘昱，突然暴病身亡。

弘昱，是老大的嫡長子，其母是嫡福晉尹爾根覺羅氏。

柱得知了訊息後，一邊派人通知宗人府那邊，一邊親自趕去了直郡王府。

如今的直郡王府，早就不是當年的繁華景象了。

偌大的王府門前，被木柵欄封了個水洩不通。大紅門上，只挖了個可以送飯的小口而已。

見微可以知著，落一葉而知秋，由此可見，老皇帝真的是厭棄了老大。

弘昱，雖然是正兒八經的皇孫。但是，因為老大早就被削了王爵，弘昱直到死的時候，也一直無爵。

柱趕到直郡王門前的時候，宗人府的宗令，和碩簡親王雅爾江阿，已經到了。

“玔卿老弟，你來了？”

雅爾江阿一見了柱，便笑眯眯的主動和他打招呼。

柱心裡多少有些奇怪，弘昱僅僅是無爵的皇孫而已，好象還輪不到雅爾江阿親自出馬吧？

以前，雅爾江阿是柱的頂頭上司。他們兩個人素有舊怨，交情自然是不好的。

很快，雅爾江阿就替柱解了惑，他說：“白髮人，送黑髮人，皇上肯定會難過的。”

柱一聽就知道了，雅爾江阿這顯然說的是反話。

老皇帝很不待見老大，連帶著老大的兒子們，連面都不想見了，哪來的難過可言？

聽話要聽音，雅爾江阿顯然是想親眼看看老大的精神狀況，免得老皇帝問起來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雅爾江阿畢竟是世襲的和碩親王，他在前，柱在後，兩個人領著一大堆屬官，浩浩蕩蕩的進了王府。

老直郡王府裡的院內，到處都是枯枝落葉，迴廊的立柱上，紅漆斑駁陸離，活脫脫一副極為蕭索的頹態。

脫毛的鳳凰不如草雞，乃是常態，柱早就見怪不怪了。

雅爾江阿一邊往裡走，一邊搖頭嘆氣，卻又不說話，顯得格外的怪異。

柱和雅爾江阿之間，也就是公事公辦而已，也沒啥可以交流的，他索性閉緊了嘴巴，默默的朝前走。

直到他們出現在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