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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畢竟和柱一起共事過多次,他很懂柱的心思。
既然,柱是領班,位在諸南書房大臣之首,那麼,提前給柱安排的辦公地點,就必須體現出首席內相的尊崇地位。
“稟相國,您的公事房,位於陽光充足的東廂。屋內的傢什和擺設,都是卑職抖膽臨時配置的,若有不妥之處,還請相國教誨。”
張廷的說話,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
不過,今日不同於往時了,柱已是張廷的直接上司了。
領班南書房大臣,就是南書房的一把手。
一把手有多厲害,勿須贅述也!
柱點點頭,張廷是真的懂他,而不是假懂。
按照尊重上司的邏輯,柱的辦公地點,本應佈置於行在南書房的正院正堂的正中間。
從古到今,一直以中為大,以中為尊。
但是,柱的性子是不攬權,又喜歡隨時翹衙。
客觀的說,柱在東廂房辦公,既方便隨時熘號,又不至於在熘號的過程中,導致動靜過大。
因為,以柱的領班身份,他翹衙的時候,無論經過哪個大臣的旁邊,該大臣都應起立恭送。
這就搞得太繁瑣了呀!
在張廷的帶領下,柱繞著東廂房,轉了一整圈。
東廂房這邊,一共三大間屋子,中間的三小間歸柱辦公、會客及用膳,左蕪是值夜的臥房,右蕪是兩個貼身小太監的歇腳處。
張廷的佈置,於細微之處,見真功夫!
柱自然是非常滿意。
“衡臣素有能吏之名,果不虛傳也。”
柱微笑著,對張廷大加讚賞。
張廷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拱手道:“相國謬讚了,卑職愧不敢當。”
柱從來沒有想過拉攏張廷,當面誇他幾句,不過是禮節性的需要罷了。
見柱點了頭,張廷暗暗鬆了口氣。
別看柱平時一副人畜無害的笑面虎模樣,真惹了他,他真敢搶你老婆。
在京的中高階漢臣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怕頭上冒綠光,就只管來招惹相國吧!
有領班和無領班,南書房的權力生態,迥然不同也!
柱坐到了公事房的書桉後,剛端起茶盞,就見小太監秦定來報,張衡臣又來了。
“請他進來吧。”
柱兀自端著茶盞,心說,這麼急,只怕是老皇帝又缺銀子花了吧?
不大的工夫,張廷領著十名低階官員,一字排開在了東廂的階下。
“稟相國,他們中任選八位,便是專門配屬給您的筆貼式。這是他們的履歷,請您過目。”
張廷的話不多,卻充分說明了來意。
柱一看這陣式,心裡也就明白了,老皇帝是真的缺銀子花了。
按照柱不喜歡籠權的習慣,他肯定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隨時翹衙出去找樂子。
然而,老皇帝棋高一籌,特意給柱安排了八個幫手,這就意味著,柱甭想躲懶耍滑了。
給首席內相配備八個筆貼式之多,說白了,就是不許柱當甩手掌櫃。
柱是懂歷史的。
老四登基之後,先是建立了軍機處,後又設定了軍機章京。
彼時的軍機章京,也就類似於今日之南書房一把手的筆貼式,都是充當機要秘書的範疇。
眼前的筆貼式們,看頂戴和官服,最高的也就是個七品而已。
他們的品級太低了,柱竟然一個都不認識。
柱是個地道的明白人,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今天這事兒,明面上是張廷的首尾,實際上,是老皇帝出的一道考題。
宰衡天下,乃是首席內相的天然職責也。
十選八,豈不是無緣無故的要得罪人麼?
柱澹澹的吩咐張廷:“都留下,且試一月,再定今後的章程。”
“是。”
張廷心裡一片敞亮,估計柱是想就近觀察之後,再定人選吧?
等張廷走後,柱吩咐候選的十個人,都進右蕪的簽押房內,各自寫明自己最擅長的事務。
柱是何等身份?
若被柱賞識了,飛黃騰達,還需要發愁麼?
十個人卯足了勁頭,列明瞭各自擅長的領域。
柱看了之後,便按照各自的特長,給十個人分別劃分了職責範圍。
說白了,這就是綜合大辦公室的搞法,暫時不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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