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老四的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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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特意讓老十六繼嗣為後，襲了博果鐸的莊親王。

反正吧，在柱的印象中，老四掌權的十幾年裡，老十六一直是重權在握，恩寵倍至。

按照柱的理解，老十六和老十八一直走得很近，只怕是老四暗中吩咐的。

老十六和老四的親密關係，一直沒有暴露於康熙的眼底，

由此可見，老四謀篇佈局的能力，可謂是超凡脫俗了。

“大哥，此去豐臺大營，不知道您有何章程？”

老十六想摸清楚柱的態度。

柱明知道老十六是老四的心腹，卻故意嘆息道：“唉，我哪來什麼章程呢？為今之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十六沒摸著底，心有不甘的又說：“大哥，我可聽說了，豐臺大營裡，全是驕兵悍將，一個個都桀驁不馴，咱們都得當心一些才是。”

不動聲色的把柱拉入了同一陣營。

柱笑了笑，說：“他們就算是再豪橫，也得聽汗阿瑪的吩咐，是吧？”

老十六碰了柱的軟釘子，卻絲毫沒覺得尷尬，笑嘻嘻的說：“管他呢，反正吧，您怎麼說，咱就怎麼做。”

柱暗暗點頭不已，老四的一黨，包括老十三、老十六、隆科多和年羹堯在內，人數雖少，卻個個都精明強幹，就沒有一個廢柴。

再看所謂的八爺黨，老九貪婪，老十草包，老十四驕橫。並且，一大堆的滿洲親貴之中，以沒腦子的居多。

僅就人才層面，八爺黨的敗相早露矣！

哪怕是出行在外，柱也必須要端著豪門貴戚的架子，隨行的馬車裡，帶著各路茶點和小食。

柱也不好意思吃獨食，便叫了老十六，和他一起享用中堂專享的歇足茶。

老十六呢，至今未曾封爵，一直就窩在乾西五所裡。

這個吃人的時代，錢不可能通神，有權才有錢。

即使有老四的暗中貼補，老十六在骨子裡頭，依舊是個窮阿哥。

看見幾張小几子，併成了一張大方几子，上頭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老十六以皇子之尊，依舊還是看花了眼。

因為，有好些糕點和美食，即使是老十六也沒見過呀。

“大哥，您真會享受。”

老十六暗中嚥下口氣，由衷的感嘆不已。

柱微微一笑，他若不貪圖享樂，偏好別人之妻，唉，早就被康麻子拿下了，還怎麼可能如此的受到重用呢？

二十三史，記載的一清二楚，既不貪財，也不好色的權臣或是寵臣，圖的是啥？

康麻子能不明白麼？

所以，柱索性讓他自己的人設崩塌了，把他自己整得臭氣熏天，反而安全了。

柱的飲食習慣，就和愛釘堡人一樣，分量不必太足，花樣和品種必須齊全。

老十六坐到柱的對面，舉杯飲了一口白酒，舌頭辣得發麻，不由嘆息道：“大哥，這種下等人才喝的白酒，竟是如此的夠勁兒？”

柱嚥下嘴裡的滷鴨腸，接過吳江遞來的大帕子，擦拭乾淨了唇角，這才慢條斯理的說：“多虧了洋人幫忙，將泛黃的白酒，蒸餾了十幾道之後，才有此等辣勁兒。”

“哦，大哥，等辦完了差事，分我幾瓶這個，可好？”

老十六很懂得投其所好。

只可惜，柱心如明鏡，老十六平日裡，壓根就瞧不上白酒。

“這個，我也才幾瓶而已，恐怕無法給你呀。”

柱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老十六的要求。

畢竟，在這個時代，喝白酒，就等於是，自甘墮落了！

這就好比，大清的權貴，也可能一時興起，吃路邊攤的小食，卻絕無可能住在貧民窟內。

天朝的老傳統，衣錦還鄉，闊建豪宅，一向是以居住的地段和條件來論英雄的。

比如說，吹噓自己是老北京拿鐵桿莊稼的旗人，卻住到了永定門外，這就屬於是吹牛逼說大話的典型了。

再比如說，您吶，吹噓說是愛丁堡的老土著了，卻住在奉賢。

人家呢，很謙虛說：鄙人在湯臣一品有間蝸居，嗨，這還用細問麼？

用罷了歇足茶點之後，吳盛捧著一杯釅釅的紅茶，遞到了柱的手邊。

老十六見柱喝的香甜，便滿是好奇的問：“大哥，您的茶，怎麼紅得發紫啊？”

柱微微一笑，解釋說：“這是洋人愛喝的紅茶，茶葉給多了，也就紅得發紫了。你也是知道，我特別愛喝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