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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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張廷的幫助，弘皙如虎添翼，無論代批奏摺的速度，還是質量，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柱呢，則一直穩穩的坐於內閣大堂之中，不急不躁的處理著日常的政務。

小農社會的政務，和工業社會的政務，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經過柱這麼多年的栽培，署理內閣學士文德納，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文德納領著三十名筆帖式，花了兩個月的工夫，把內閣檔桉庫裡的文件資料，分門別類的歸了檔。

以前，不管是圖海在任，還是嵩祝坐鎮的時候，內閣裡的胥吏們，都是內閣之中舉足輕重的階層。

原因其實很簡單，歷任的中堂們，都沒有現代文件管理的常識。內閣的老檔及成例，必須依賴胥吏們的協助。

依照本朝的施政慣例，有律按律，無律循例。

但是，所有的成例和老檔，都沒有經過系統性的整理，

所謂，鐵打的內閣，流水的中堂，而胥吏們卻是父傳子的世襲制。

時間一長，胥吏們利用制度上的漏洞，反而成了內閣的實際主宰。

坊間早有傳言，大事聽中堂們的吩咐，小事聽胥吏們的擺佈。

這一日，柱早早的翹了衙，回府欣賞達維多娃的芭蕾獨舞。

用晚膳之前，隆科多派人把柱叫了去。

見柱恭敬的站在跟前，隆科多的心裡很滿意。

嗯，堂堂滿洲真首相，在他隆老三的跟前，絲毫也不敢馬虎了禮數呀！

隆科多擺手揮退了室內的所有下人，神情凝重的問：“柱兒，你真打算扶持弘皙將來上位？”

柱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澹澹的說：“不瞞阿瑪您說，弘皙就算是被立為皇太孫，將來也極難坐穩皇位。”

隆科多頻頻點頭，信口誇讚柱：“我兒果然頗有眼力，不輸你阿瑪我當年的風範啊！”

如果，柱只是想保住一世富貴，他就應該表明態度，說服隆科多和他一起扶持弘皙上位。

畢竟，弘皙羽翼未豐，又有諸多叔王們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肯定比老四更需要柱父子的長期扶持。

但是，柱久蓄操莽之志，欲圖先獨攬大權，再全面擁抱工業文明，這就不能給隆科多交底了。

道理其實很簡單，老四此人的心機極為深沉，任由隆科多混在四爺黨內，則柱只需要盯著隆科多的一舉一動，就可以反推出老四的策略。

老四在明，柱在暗，這才是正道理！

不管老四怎麼蹦達，他登基的終極法寶，就是隆科多和老十三。

老十三那傢伙，不僅精明過人，而且整天廝混於市井之中，他和三教九流，皆有很深的淵源。

實話說，柱不敢派人暗中盯老十三的梢。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柱拿老十三沒招了。

隆科多的倚仗是步軍衙門的三萬兵，老十三則需要闖入豐臺大營，矯詔斬將奪權。

柱只需要派人死死的盯著豐臺大營的一舉一動，就捏住了老十三的要害。

當然了，柱的心裡更清楚了，若是提前暗中除掉了他，天下注定還是老四的。

嘿嘿，就看老四敢不敢對他下這個毒手了！

隆科多今天找來柱，當然不是為了閒聊天，而是有大事要說。

“柱兒，你覺得，你我父子二人，若是一同支援弘皙登基，又會如何？”

隆科多別有深意的問柱。

“那樣的話，你我父子，必成天下公敵！”

柱嘆息道，“眾失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啊！”

隆科多也不是笨蛋，柱的說法，他豈能不知？

但是，隆科多更明白的是，若是弘皙登了基，真正重用的，只可能是柱，而不是他隆老三。

隆科多此前和弘皙，從無私交。

沒有私交，就沒有感情可言。

沒有感情的皇帝，說翻臉就翻臉，不得不防。

與此相反，若是老四登基稱了帝，必定會重用他這個舅舅，柱則會逐漸失勢。

到那個時候，老佟家依舊是他隆老三的老佟家，柱必須乖乖的聽話，幫著照顧好弟弟九十。

說白了，隆科多和柱之間，頗有些類似於李淵和李世民之間的糾結關係。

父未老，子已壯，偏偏又是一家無二主！

只不過，柱比胤礽聰明得多，他一向對隆科多尊敬有加，不曾有絲毫的怠慢。

實話說，柱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