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虛造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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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和他們想的不同，理髮師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

儘管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著那種混合著悲哀、無奈與憤怒的感情從心底迸發。

但以理髮師的自制力，其實是能夠輕而易舉將其壓制起來的。

而他之所以順勢而為以這憤怒引出火焰，甚至做出與託瓦圖斯的風格接近的行為hehe那其實也是為了提高l教父r的威懾力。

一次性下足狠手，保證這種事以後不再出現。這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更是為這些可能會被其他人當做棋子來試探自己的無碼者考慮。

可那儘管是刻意扮演出的冷酷與殘忍。

hehe但在他用這法術活活燒死一個人、傷害他人的身體與支配他人生死的時候，卻也莫名感受到了一種極為強烈的、肆意釋放憤怒時所感受到的強烈暢快感。

那並非是屬於自己的憤怒。

在那個時候，理髮師就反應了過來hehe他並非是這樣性格的人。

是那些來自夢界的l憤怒r之力，源源不斷填入他的內心、使他這方面的情緒不斷膨脹。

如同引燃的篝火。

最開始只是極細微的一束火焰，但在逐漸燃燒之下、火焰得以擴散最終將抵達篝火所能承受的極限，才會穩定下來。

那虛造的憤怒，正逐漸填充起血肉、變得更加真實。

這還是因為理髮師本身就足夠理性，能認出屬於自己與不屬於自己的情緒。

但如果換一個人的話hehe或許會認為自己原本就是這麼憤怒的。

原來如此。

怪不得法師的性格都會變得越發極端。

只要全力使用法術，夢界中特定型別的l群體潛意識r就會隨著這股力量一併湧來。

hehe不過如此說來，法術的本質不會也是一種靈能吧？

只是不用以l晶片r的方式進行資料傳輸，而是直接從夢界中l下載r對應所需的情緒hehe

但因為法師一般都不會特地鍛鍊l藍移r數值，所以往往會失去駕馭這股力量的理性。

理髮師盡力控制著自己的大腦開始亂想。

開始盡力稀釋這種從夢界中傳輸而來的、源源不斷的l憤怒r，努力將自己真實的情緒與這種虛造的憤怒劃分清楚。

可也因此，教父那並非聚焦於某個人的身上的視線、那面無表情的面容，卻讓他顯得彷彿更生氣了。

原本那被教父一把抓過來的人，還試圖向教父求情。

但看著教父此刻嚴肅的面容他噤若寒蟬。

他不敢再搞些什麼小聰明，只能指向其中一個人：

l是他，都是他！r

臉上仍然殘留著烙痕的傭兵，不敢向教父發火、轉而將全部的憤怒與仇恨投向了那個最為矮小、以齧齒類動物為靈親的男人：l跟我沒關係hehe真的沒關係！是他說l教父的存在讓組織裡的高層心中不滿，假如能讓他出個醜的話，我們就能站穩腳跟了r！我們只是一時糊塗，信了他的鬼話hehe是真的，教父！r

其他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提出什麼反對意見那個鼠類靈親便已拔腿就跑。

這毫無疑問，也從側面證明了那人的話的確是對的。

理髮師也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在l絕望靈氣r的效果之內，居然還有人能動、能逃跑。

雖然同屬l熔爐r學派，但理髮師的性格與絞殺完全不同。

他所憤怒的，是比l憤怒r更重之物所以絞殺所喚起的l怒火r，是那樣鮮豔如血的火焰。

因為他為自己的弱小而憤怒。他的怒火指向是弱小的自己。

而理髮師的火焰則是宛如餘燼般的暗紅。

他的憤怒裡摻雜著對這個世界的絕望，對人民命運的哀嘆。

所以，他無法像是絞殺一樣將自己化為火焰高速移動卻能將這火焰塑為鎖鏈、套索和武器，也能將自己所體會到的絕望與沉重展現出來。

普通人所憤怒的，可能只是某個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可能是昔日他人拋棄了自己的抉擇hehe稍微明晰一點的，也僅僅只是憤怒於自身的弱小、憤怒於他人的冷漠。

但沒有人能意識到，這一切的源頭是什麼。

正因理髮師意識到了這一切不幸的根本，併為動搖這一切而感到絕望他那l因清醒而生r的憤怒才會頗具力量。

這種力量化為法術，那就是l絕望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