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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就在這幾個字中,”徐尊指著那張紙講述道,“當真正的邱永年被囚禁在長生觀的密室之後,不知什麼原因,他被允許在屋中的牆壁上刻字。
“他非常清楚,自己受奸人所害,空有一腔悲憤卻不得發,一旦他刻下跟自己身世相關的文字,必然會被看守清者理掉。
“因此,他只能刻一些沒有關聯,並且不太敏感的文字,以此避開看守者的懷疑。
“可縱然如此,邱永年還是找到機會,秘密地向外界透露出了一條資訊。
“在密室滿屋的文字之中,”他一指紙上的字,“唯有這五個字的字型較大,並且剛好位於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
“所以,我相信,這五個字必有它的含義!”
“五個字?”蔡昆將紙舉高,說道,“這不是四個半麼?能不能不賣關子,到底什麼意思?”
“女方紙非,單立人……”此刻,刺史李巖捋著鬍子端詳,口中默唸幾遍之後,眼睛突地一亮,似是領悟了什麼。
然而,徐尊根本不給他顯擺的機會,當即指著幾個字道出玄機:“其實,這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對對子!”
“啊?”縣丞羅百萬急忙從心裡計算,嘴上呢喃,“女對男,方對圓,紙對筆,非對是,男圓筆是?不對,再來……”
“女對郎,方對圓,紙對狀,非對是,”徐尊這邊卻已然說出答案,“那個單立人是個‘你’字,換下順序,大家現在知道,邱永年想要告訴我們什麼了吧?”
“圓,狀,是……”幾人之中,還是陳太極反應最快,搶先調對順序,急聲說道,“我-是-狀-圓-郎!我是狀元郎!這次對了吧?”
我是狀元郎?
眾人重複。
“對!”徐尊說道,“真正的邱永年已經告訴了我們真相,他才是真正的邱永年,而這個人……”他一指椅子上的邱永年,大聲喝道,“是假的!!!”
“啊!?”
椅子上的邱永年先是狠狠地吃了一驚,繼而面頰顫動,可轉瞬之間,他卻又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邱永年大聲笑道,“徐尊,你是真的瘋了嗎?僅憑這五個你臆斷出來的字,你就可以隨口胡謅?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人人皆知,我邱某隻是同進士出身,位列三甲。只是幸蒙皇恩被選入翰林,跟狀元可是毫不相干!
“徐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衊我,分明就是你居心叵測,你……”
“回首滋滋山家客,君莫笑,我是狀元郎!”誰知,徐尊突然唸了首詩詞,然後衝邱永年問道,“如果你是真的邱永年,不會不知道這首醉花陰吧?”
“你……”邱永年面色驟變,笑容凝滯。
“我問你,這首詞是誰寫的?”徐尊重重問道。
“我。”邱永年回答。
“哪年寫的?”徐尊再問。
“仙元四年。”邱永年答。
“在哪兒寫的?”
“家裡。”
“你家對門姓什麼?”
“也姓邱。”
“你曾寫過商州詩集十二篇,第十二篇叫什麼名字?”
“沒寫完,根本就沒有第十二篇!”
“進京趕考,住的哪家客棧?”
“沒住客棧,住的是裕王府的舊宅。”
“殿試時,坐你旁邊的是哪位舉子?”
“我旁邊沒有人。”
“翰林院裡,你……”
“夠了!”邱永年憤怒吼道,“姓徐的,你到底要幹什麼?各位大人,”他面向蔡昆等人喊冤,“各位大人,徐尊是朝廷侵犯,你們怎能允許他在此肆意汙衊朝廷命官?這……這成何體統?”
“嘖嘖……”
此話說完,眾官員傳來一陣咂嘴,顯然也是半信半疑,捉摸不透。
“看見沒有?”徐尊卻有些幸災樂禍般地說道,“他剛才是不是對答如流?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早就練習過了!
“各位大人,‘我是狀元郎’這句詞,在商州南庚一帶非常有名,”徐尊解釋道,“這首詞的作者便是當時只有17歲的邱永年!
“不是自誇,受家父影響,徐尊自幼喜好詩詞,早在未曾結識邱縣令之前,便已十分熟悉這首醉花陰。
“因此,當我破解長生觀密室的文字迷局之後,再結合以往的種種跡象,便已然篤定堅信,那個死在鐵棺內的道士,才是真正的邱永年,而這個——是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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