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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的配酒和三杯雞尾酒。不過手剛伸向杯子,便被趙競按住了。
趙競的手很穩,壓在韋嘉易的手指和手背。韋嘉易指尖比趙競燙,手背又比他涼,抬眼望著他,他低聲解釋:“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然後他鬆開韋嘉易的手,將酒杯拿遠了,放在韋嘉易拿不到的地方,抬手示意買單。
韋嘉易靠著卡座的椅背,恍惚地想了想,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喝了太多,情緒十分跳躍,靠了一小會兒,趙競簽完了字,站了起來,說“我們回去吧”。
他站在韋嘉易面前,韋嘉易一動不動坐著,仰著頭看他,表情是明顯醉了。他很輕地抓住了韋嘉易的手臂,面板冰涼,很滑,又瘦得幾乎沒有,他輕拉了一下便不敢用力,又鬆開了,不知道該扶哪裡才能把韋嘉易扶起來。
韋嘉易看了他一小段時間,終於自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抓著他站了起來。兩人手臂挨著,往餐廳外走,韋嘉易走得搖晃,趙競就扶了一下他的肩膀,韋嘉易轉過頭來,微弱而溫熱的氣息貼在趙競的脖子上,馬上飄走了。
走進電梯,趙競看了一眼,韋嘉易頭髮有些亂。他面頰泛紅,平時不太有血色的嘴唇也紅潤了起來,由於面板很白,手指和手腕的關節被酒精燻成了潮溼的粉色。
方才抓住韋嘉易手臂時冰滑的觸感,仍然留在趙競的掌心。電梯到了,他們往韋嘉易的房間走,韋嘉易晃來晃去的,手臂撞了趙競幾下,聲音很低地說“對不起”,聽起來已經神志不清。
到了房間門口,他還想往前走,趙競把他拉停了,開啟門,韋嘉易乖乖走了進去。
房裡很暗,趙競鎖上了門。他只被人照顧過,沒學過怎麼照顧人,叫了韋嘉易一聲,希望韋嘉易還沒完全醉倒。但韋嘉易只是非常聽話地轉過身,抬頭盯著趙競。
他喝得醉醺醺的,眼睛是一個湖泊,夜間的那種,趙競感覺自己的呼吸慢慢地不見了,因為韋嘉易距離他太近,可是又不夠近,不夠近所以趙競想他,想到心臟都不舒服。
韋嘉易很懂趙競,他一定讀懂了趙競的想法,所以靠近了他,叫他的名字。聲音非常地輕,如同喃喃自語,而後伸出手,手指搭上趙競的後頸,像一塊冰涼的絲綢,韋嘉易閉眼抬起面頰,顫動的睫毛壓在眼瞼上,嘴唇晃動著,湊近過來,和趙競的黏在了一起,柔軟到讓趙競覺得再用力都不夠緊,像攝入了一種即時上癮的毒品。
韋嘉易喝醉了,這不大好。然而趙競難以推開他,推一厘米都做不到。韋嘉易的手放在趙競的肋骨間,往下滑,碰到了顯而易見的阻礙,停了停,又把手移了上去。
他的面板和嘴唇是甘甜的,有一萬個詞彙適合形容,彷彿接觸到,就有充沛的情感可以傳遞。
韋嘉易吻了趙競一會兒,好像有點缺氧,把趙競推開了,自己走回了床邊,蜷著躺下去。趙競站了一會兒,走回他的身邊。他睜開眼看了看趙競,嘴唇微微腫起,面頰也更紅了。
趙競想原來這樣就是戀愛、接吻和親密。為什麼韋嘉易沒有早點和他這麼做?
趙競坐在韋嘉易旁邊守了一會兒,韋嘉易沒有睡著,但是也沒有清醒,愣愣地注視著前方,手臂搭在趙競的腿旁,充滿難以名狀的引誘。
趙競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像昨晚韋嘉易睡著之後那樣,很輕地摸了幾下他的臉。他被趙競碰了幾次,眼神動了動,終於開口說話,認可了趙競的判斷:“好像真的喝醉了,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酒量才會變差。”
趙競還在摸他的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趙競,”韋嘉易把他的手推開了,換了個姿勢,坐起來一些,拉著他的胳膊,忽然看著他坦白,“我本來是想灌你酒的,沒想到你不喝,因為我還以為你……”
他沒往下說,趙競問他:“以為我什麼?”
韋嘉易轉轉眼睛,突然抿著嘴,對趙競笑了笑,說:“不告訴你。”
他看起來笑得很壞,像把偽裝出的溫順拆除了,把趙競泡進菸草和皮革還有酒味裡,細長的手指抓著趙競的脖子,將兩種溫度融在一起。
韋嘉易咬了趙競的嘴唇,趙競的心長到了韋嘉易的面板上,眼睛上,氣味上,一切上,在韋嘉易將他箍得更緊之前,趙競做了一個決定,他和韋嘉易要結婚。
韋嘉易醒來時,背上像有團火在燒,瞬間睜眼,以為房裡著火。身體不能動,艱難地轉回身,才發現原來是趴在他背上的趙競在產生熱量。
趙競戴著黑色的眼罩,下巴抵在韋嘉易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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