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天蕩山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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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蕩山頂，法正獨自坐著，偶爾發出兩聲劇烈地咳嗽，微風吹起了他毫無生機的白髮，他望眼欲穿的看著山下。

“賢弟所言極是！若是等這戰亂過去，你我能重遊此地，又是人生一大幸事！”

賈詡昔日化名石蒼與自己在探尋地勢時在此巧遇，離別之時，賈詡說的這句話一直在法正腦海裡徘徊。賈詡一定知道我的狀況，他會來的，這是我們約定好的。

風從未像今日這般冰寒過，渾身的力氣也不知此刻散往了何方。法正伸開雙臂抱住了自己，終於在遙遠的山下，看到了一個正在步行上山的身影。縱然眼神已經迷離，但是法正認得，這個身影曾無數次在他冥思苦想計策時出現過。

賈詡來了。

賈詡抱著什麼東西一步步走上了山來，直到走近了，法正才看出來他抱著的是一個棋盤。

“石蒼兄別來無恙啊！”法正對賈詡客套的打著招呼。賈詡幾步並做一步來到了法正的面前。

“黃仁賢弟卻是憔悴了許多啊！”賈詡看出法正的現狀，瘦骨嶙峋，怕是已經時日無多了。

“自從一別之後，偶染風寒，憔悴至此。”法正苦笑著，“但不敢忘與兄之約，眼見的這漢中戰事將定，故登山來此，等候石兄，石兄啊，你說這漢中一役，是劉備軍贏了呢還是曹操軍勝了啊？”

賈詡淡淡一笑，並不做答，他擺好了棋盤，把棋子一一落在了棋盤之上。

“黃仁賢弟，不如我們一邊對弈一邊暢談如何？”賈詡擺出的正是天下棋局，這麼多對手中，給他最大壓力的，還當屬這個法正。

“石兄莫怪。”法正擺手搖頭說，“我心神不寧，恐難以擔當石兄對手。”

思緒了太多的法正已經身心俱疲了，現在讓他來下棋難免為難了他。

“若是賢弟所問答案盡在這一局棋中呢？”賈詡挑起了眉毛。

聽到賈詡這話，法正才勉強振作精神看向了棋盤。

這是——

好一盤棋！縱觀此棋，環環相扣，陰招暗藏，明謀盡顯。法正雖然垂死，但是好解密苦想的本性驅使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棋盤之上。

“這…怕是仙人賜予石兄之棋吧！”法正的一開口就道破了玄機，賈詡略微一愣。

“若非仙人，又怎會如此提前權謀著天下？”法正看透了棋局的含義。

不愧是謀士之巔。賈詡稱讚著，但並不回答，他把白子遞給了法正法正接過了白子，開始落子。

淺淺幾手過後，勝負還不是很明瞭，法正終究是張口問了：“石兄，你覺得這曹操軍到底在隱藏著怎樣的殺招呢？”

終究要回答，賈詡也不打算藏著了，他突然下了一步歪棋，讓問問題的法正愣住了。

優美的曲子只要一個音符錯亂就會讓人產生強烈的不和諧感，現在的法正就是有這種感覺。賈詡的這一手讓他費解。

法正努力去思索賈詡此棋目的，象徵性試探的下了一步，可是賈詡接著的一手讓法正更加措手不及。

“石兄，你這幾步是何意啊！”法正完全沒看懂賈詡要幹什麼。

賈詡把棋子放下了，沉穩的說：“我就是在亂下。”

“亂下？”

“高手對弈，尤其是棋藝精湛之人越會陷入一種固型思維，對方的每一步都應當有意義，可是真正的高手最難對付的往往不是高手，而是新人！”賈詡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就是最近這一段時間賈詡的舉措了。不過《亂世伐謀》的記載肯定不會是瞎胡亂擺，如果做的太假，敵人會看的出來！整個《亂世伐謀》混亂頁記載的就是怎樣做到貌似混亂之中卻透露出的點滴聯絡，這樣才能瞞得過高手！

“原來這就是曹操軍的目的啊！”法正搖頭嘆息著。“不過，曹操又怎能斷定劉備軍中人人會上當？”

“黃仁賢弟可聽過劉備軍中有一軍師喚作法正？”賈詡故意問著。

法正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回答：“有所耳聞。”

“曹操軍做的只要瞞住法正即即可，法正百算無疏漏，因此在劉備軍裡無形中有著極高的威望，如果他都在戒備，那麼所有人自然就會緊張起來，此所謂擒賊先擒王之理！”賈詡笑了。

法正難道沒懷疑過賈詡在亂佈局嗎？當然懷疑過！法正開始思索所有的事，第一次夏侯惇出征，讓人生疑，法正懷疑過，但是緊接著張合遷移百姓，讓法正開始懷疑自己的懷疑，如果是亂佈局，又怎會如此自我的勞民傷財？法正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