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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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廳堂內外便堆滿了屍首。

&esp;&esp;李晟狂笑著不斷揮刀砍向已然沒有生息的屍體，血肉濺到衣袍上瀰漫起濃濃的血腥味。

&esp;&esp;鮮血，死屍，將人帶回戰場帶回邊關，李晟晃晃發昏的腦袋，殺戮之後仍無法從內心的瘋癲解脫出來。

&esp;&esp;“香呢？香呢！把香拿來！來人！”

&esp;&esp;躲在遠處的近衛吞嚥下口水，戰戰兢兢邁過屍體走過去道：“王王爺，香只只有五殿下有，他一直不來就”

&esp;&esp;“廢物！”李晟一刀刺穿近衛的胸膛，“都是廢物！李徐！！”

&esp;&esp;房樑上，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離開，隱入府外人群，繞了幾圈路才穿過街巷從後門回到松雪別院內。

&esp;&esp;廊亭下，李徐正溫著熱酒看廊外飛雪。

&esp;&esp;廖寧快步走過來揖手道：“殿下，探子回報，寰王又發瘋了。”

&esp;&esp;“嗯。”李徐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熱酒入喉，身體暖起來卻也升起擔憂，“長門關比皇城要冷，阿辭這一路定要受罪。”

&esp;&esp;“行軍打仗都是這樣，小謝將軍估計早就習慣了，殿下不必太過憂慮。”

&esp;&esp;一記冰冷的眼神斜過來，廖寧立即俯首解釋：“屬下的意思是小謝將軍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竹越跟去肯定也從旁在顧著，殿下在皇城多生憂慮反而擾亂自己。”

&esp;&esp;“明日去玄文觀敬香，我一人獨往便可。”

&esp;&esp;“可會不會太危險了殿下？畢竟寰王是武將出身。”

&esp;&esp;李徐淺淺一笑：“既然要賭，何必做萬全準備，吩咐下去吧。”

&esp;&esp;“遵命。”

&esp;&esp;翌日，天還沒亮，群臣便隨著皇帝的鑾駕登山前往玄文觀。

&esp;&esp;到達山頂時，日光剛好籠蓋山澗四野，鋪滿通往供奉神像大殿的路。

&esp;&esp;皇帝而立之時開始重長生之道，因而近來十幾年凌國境內道教興起。

&esp;&esp;如今將至暮年，便更加專注於養生修煉求得永恆，皇宮內特地開闢了宮殿以供玄文觀的道長常駐講經。

&esp;&esp;由皇帝下令修繕的大殿恢宏莊嚴，藍底金字的匾額上刻著皇帝親筆所題‘玉清元始天尊殿’幾字。

&esp;&esp;帝后踏進殿內，其後太子、兩位皇子和朝中重臣，其餘朝臣皆在殿外隨著皇帝作揖而叩首禮拜。

&esp;&esp;李徐跟在後面跪地叩首，餘光瞥見身旁的李晟，恰好對視。

&esp;&esp;李晟表面臉色紅潤，實則已被燃盡了根本，說是迴光返照也不為過。

&esp;&esp;安神香與他身上燻的特製香料合在一起便成了上癮的慢性毒藥，初時安定心神，而後一點一點使人精神錯亂。

&esp;&esp;中毒久了之後，安神香便失去原本的安神之用，變成了嗜血的催化劑。

&esp;&esp;只有嗅到特製香料才能稍緩心神，但若兩味香長久不在一處，中毒之人會愈發狂躁盡失理智。

&esp;&esp;數日未見，毒發已深，而他今日特地燻了加重燥亂的安神香。

&esp;&esp;李徐含起淺淡的笑，收回視線隨著繼續叩首，李晟則因為他意味不明的笑而怒氣橫生。

&esp;&esp;“今日不告假了啊五弟。”李晟壓著聲音卻藏不住齒縫中的憎惡。

&esp;&esp;“如此大事，不敢不來。”

&esp;&esp;“卻敢一而再再而三將我府上之人拒之門外，壓著香料不肯放。”

&esp;&esp;皇帝收禮敬了香，眾人同時起身候待，李徐整理下袍子朝怒目相對的李晟輕輕笑了笑。

&esp;&esp;“三哥誤會了，臣弟並非膽大妄為，而是實在怕遭池魚之殃而不敢去，聽聞三哥發狂似患失常之症，日日都在王府內殺人呢。”

&esp;&esp;“你放屁！”

&esp;&esp;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