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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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嗎？別耽擱了，快去快去吧。”

&esp;&esp;李徐面色和緩，眼底卻冰冷異常：“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好好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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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深宮道路兩側的燈籠漸漸發暗。

&esp;&esp;謝辭刻意避開有宮人來往的大路，偶爾碰到一人也躲著走，一路著急地想要出宮。

&esp;&esp;“放心，我會幫你，若你想告他，我今夜便寫奏章隨你一起，若你想隱下此事，我與五殿下絕不會再提起隻言片語。”

&esp;&esp;王芊未說話，淚水沁入薄衫潤溼了謝辭的胸口。

&esp;&esp;“你知道邊關是什麼樣子嗎？”謝辭腳步加快，聲音卻緩和許多，“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是人間煉獄。”

&esp;&esp;“十二三歲的孩子為了家裡幾口糧從軍征戰，一箭穿心，一刀割破脖子，都是好的，那些活活燒死時的慘叫聲你應該一輩子都很難聽到。”

&esp;&esp;“那些人中有的瞎了眼，有的斷了胳膊斷了腿，有的死成兩截，有的明明能活卻沒時間救，硬是捱到死，死前口中還喊著我怕、我不想死。”

&esp;&esp;“外邦入侵，守住了，滿地便都是這些有父母在家的孩子和那些有妻兒在家的父親的屍首，沒守住，老、幼、男人先遭虐殺，後無辜婦人受盡屈辱再被一一殺盡。”

&esp;&esp;王芊在袍子下偷偷擦淚哽咽道：“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esp;&esp;“轉移注意力唄，回去喝碗甜湯，沐浴早些休息，明日醒來定比今日堅強幾分。”

&esp;&esp;“明日我要將狀紙遞交大理寺。”王芊的聲音忽然堅定，“我一定要告他。”

&esp;&esp;“行，我幫你。”

&esp;&esp;“太子是你表兄。”

&esp;&esp;“我煩他。”

&esp;&esp;空寂無人的宮巷裡，一聲極小的謝謝落入謝辭的耳中。

&esp;&esp;行至宮門外，竹櫟靠在樹下等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