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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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凡事總有意外。

&esp;&esp;高二那年剛開學，陸清眠轉學過來，在小小的澤縣二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一到下課，無數同學擠在走廊裡結伴去圍觀陸清眠。

&esp;&esp;江浸月和陸清眠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擁擠的走廊。

&esp;&esp;彼時，他拿著被班委遺漏的作業本，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可能的碰撞，一點點靠近教師辦公室。

&esp;&esp;陸清眠就是這時從他們班級出來，他一出來，走廊更顯擁擠，同學們瘋狂往前湊，江浸月再小心，還是被人撞到了。

&esp;&esp;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可碰撞接二連三，可怕的幻象最終取代了他眼前的現實。

&esp;&esp;等他冷靜下來時，他周圍已經沒有擁擠的同學了。

&esp;&esp;他躺在地上，身上沾滿灰塵，作業本扔在一邊，上面踩滿腳印。

&esp;&esp;那些同學圍著他站在一旁，一雙雙眼睛看著他，時不時交頭接耳，目光裡閃爍著怪異的光，嘴角輕撇的弧度無一不讓江浸月心驚。

&esp;&esp;陸清眠在這時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向江浸月伸出手。

&esp;&esp;“同學，你沒事吧?”

&esp;&esp;那隻手很大，手指修長、指甲整齊乾淨，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

&esp;&esp;不像他，滿身髒汙，像個乞丐一樣蜷縮在地上。

&esp;&esp;江浸月沒有碰那隻手，他爬起來飛快逃跑了。

&esp;&esp;逃跑的時候，他聽到有同學在跟陸清眠說話，他抗拒聽到那些聲音，可那些對話卻越加清晰地傳入耳中。

&esp;&esp;“陸清眠，你別靠近他啊！他是學校裡的精神病！他腦子有問題的！”

&esp;&esp;“你沒看到他剛才發瘋嗎？別人不過不小心碰到他一下，他就倒在地上了。”

&esp;&esp;“他還一直抖，像得了癲癇！”

&esp;&esp;……

&esp;&esp;那本作業最終也沒交上去，等他事後偷偷去找時，那本被踩滿腳印的作業本已經不見了。

&esp;&esp;可能是被當成垃圾扔掉了，就像他已經沒有未來的人生。

&esp;&esp;如今，江浸月看著坐在沙發另一邊的陸清眠，下意識地否認抗拒。

&esp;&esp;“我沒有病！我不需要治病！”

&esp;&esp;在來h市時，王小丫曾一遍又一遍地叮囑江浸月，千萬不要說自己生病了，千萬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esp;&esp;江浸月低頭，看到了陸清眠搭在一旁的手。

&esp;&esp;那雙手依舊修長好看，乾淨得沒有一絲灰塵。

&esp;&esp;江浸月從沙發上逃離，將自己縮在房間角落，他不看陸清眠，只盯著大門的位置。

&esp;&esp;“我沒有生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清眠，你走吧，麻煩你離開我家。”

&esp;&esp;陸清眠神情不變，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緩步走向大門。

&esp;&esp;江浸月盯著陸清眠的後背，心如亂麻，只希望陸清眠能快點離開，讓他一個人待著，讓他能再次縮回殼裡。

&esp;&esp;陸清眠握住門把手，卻沒開門，而是回頭看了過來。

&esp;&esp;“江浸月，你總是在逃跑，你以為你跑掉了，發生過的事情就能當作沒有發生嗎？”

&esp;&esp;“無論是你的病，還是你長翅膀的事情，你以為我不說，就沒人知道嗎？這棟樓確實在小區邊緣，如今入住率也不高，幾乎沒什麼人，但昨夜你飛下來時，9樓的窗戶是開著的。”

&esp;&esp;聽到他昨夜飛出去時可能被別人看到了，江浸月翅膀顫抖，卻仍靠著牆角沒動，只小聲反駁：“你不是醫生，你不能幫我治病。”

&esp;&esp;他的病連醫生都治不好。

&esp;&esp;陸清眠歪了下頭：

&esp;&esp;“誰說我不是？你沒聽說過嗎？我考上了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