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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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浸月卻仍維持著低頭的姿勢，眼睛緊緊盯著空蕩蕩的地面，彷彿那裡顯示著一行行髒汙的字眼。

&esp;&esp;“江浸月。”陸清眠叫他。

&esp;&esp;江浸月耳邊嗡鳴，什麼都聽不見。

&esp;&esp;“江浸月！”陸清眠大聲了一點，乾脆用力攥住江浸月的肩膀。

&esp;&esp;江浸月如夢初醒般抬頭，卻仍憋著呼吸，憋到臉頰通紅，身體搖搖晃晃。

&esp;&esp;陸清眠立刻鬆手，低頭看進江浸月的眼睛，聲音放緩：“江浸月，張嘴，呼吸。”

&esp;&esp;江浸月失焦的眸子緩緩回神，眸中映出了陸清眠的臉。

&esp;&esp;陸清眠乾脆掐住江浸月的臉頰，將他緊閉的嘴巴捏開，一聲抽氣傳來，江浸月後退一步，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esp;&esp;他知道自己又莫名其妙地發神經給別人惹麻煩了，呼吸沒喘勻就開始磕磕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我走神了……對不起……”

&esp;&esp;“對不起什麼？”陸清眠聲音微冷，“你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對不起？”

&esp;&esp;江浸月翅膀一抖，抬眸看向陸清眠。

&esp;&esp;陸清眠的神情說不上好看，薄唇抻平，雙眸漆黑，他緊緊盯著江浸月，突然抬手靠近。

&esp;&esp;江浸月瑟縮了一下，下意識想躲。

&esp;&esp;陸清眠的手只停在江浸月頭頂，隔著一公分的距離，輕輕做出拍撫的動作，“江浸月，你有聽話好好呼吸，你剛剛做得很好。”

&esp;&esp;他神情認真，半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esp;&esp;江浸月抬起頭，他個子只到陸清眠的下巴，需要仰頭才能看到陸清眠的臉，他看得很清楚，陸清眠的臉上沒有半點敷衍。

&esp;&esp;第一次，江浸月產生了期待被碰觸的情緒。

&esp;&esp;如果他沒有碰觸ptsd，如果陸清眠能直接拍拍他的頭該多好。

&esp;&esp;外面的爭吵已經停下，壯碩男趙震林坐上電梯離開，陳可愛也在一聲重重的摔門聲後回到了屋子裡。

&esp;&esp;陸清眠攏了攏蓋在江浸月翅膀上的外套，叮囑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903看看。”

&esp;&esp;說著他開啟樓梯間的大門，正要離開時，袖口被江浸月勾住了。

&esp;&esp;江浸月低著頭，只用一根手指勾著陸清眠的袖口，聲音很低，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要不……別去找他問了。”

&esp;&esp;陸清眠：“為什麼？”

&esp;&esp;江浸月不敢看陸清眠的眼睛，陸清眠明明是要幫他，他卻臨陣改變主意，“他應該不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了，我覺得他也不會說出去的，他看起來有很多麻煩事。”

&esp;&esp;陸清眠的聲音很淡：“你認識他？”

&esp;&esp;江浸月搖頭。

&esp;&esp;陸清眠又問：“你瞭解他？”

&esp;&esp;江浸月還是搖頭。

&esp;&esp;陸清眠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那你怎麼敢為一個陌生人擔保他的人品？”

&esp;&esp;江浸月勾著陸清眠袖子的手指鬆開了，他張了張唇，未等說話就被陸清眠打斷。

&esp;&esp;“江浸月，不要說對不起，你沒對不起任何人，不要總是把對不起掛在嘴邊。”

&esp;&esp;江浸月頹喪地點點頭。

&esp;&esp;陸清眠離開樓梯間前，像是想起了什麼，彎腰將江浸月掉了一地的羽毛一根根撿起來，塞進口袋裡，這才徑直走向903敲門。

&esp;&esp;江浸月見此，緩緩眨了眨眼睛，心跳驟然快了兩拍。

&esp;&esp;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小聲嘟囔：“翅膀都長出來了，怎麼心跳還亂亂的。”

&esp;&esp;樓道另一邊，門內的陳可愛大概以為是趙震林去而復返，問也不問就直接開啟了門，在看